“闭嘴!你不要再说了!”伊胥大吼,腹部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气,“娘子……根本不愿让她知道这些,你闭嘴!”
“哼!秦怜那个贱人,就是太过软弱,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安娜依咬牙切齿,“尹域辜负了那么多人,她就该一杀到底,可是她呢?顾及这个,顾及那个,拖累了我们,否则我们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闭嘴,你闭嘴!”伊胥怒吼着,劈手就要打安娜依,可他眼下负伤,手掌轻易就被安娜依挡了下来。安娜依冷笑一声,道:
“你可真是个痴情种子啊,秦怜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就没点自己的主见?哦,不对,这九层楼阁的闹剧,应该是你的安排了,秦怜虽然软弱,但她却不蠢,这么漏洞百出又愚蠢的陷阱,必然是你做出来的。”
“对,是我的主意,是我擅做主张。”伊胥倒是痛快承认了,“你们要抓娘子回去,娘子不愿。可是她身边就只有我和族婆婆在,族婆婆的养女白六娘还远在幽州。是我设计了这一切,将沈绥等人引来的,娘子原本完全不知情。”
沈绥蹲在他们身前,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却像是在逐渐远离一般。
“但是伊胥,你做这些,秦怜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你想要杀了她的亲生女儿,用亲生女儿的血髓治愈秦怜的病,她会答应吗?你们自诩为秦怜最后的身边人,可是你们不也背叛了她吗?可怜啊,真可怜,真是人如其名。秦怜这辈子确实过得太苦了,到头来,身边人也背叛了她。”
“我不在乎,我只要她好起来,不要再受病痛折磨,不要再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伊胥双眼无神,表情麻木,“其他的一切的都不重要。”
“真是本末倒置,即便你用她亲生女儿的血髓治好了她又有什么用?这么多年,她就是为了这个女儿活着,女儿一死,她的心也死了,你想治愈她,到头来却是害死了她。”安娜依沉声说道,随即她又一笑,道:
“不过我也管不着,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我只为我自己的目的而来。眼下,秦怜逃走已成事实,你们可真会给我添麻烦。”
她将伊胥推开,站起身来,抚了抚身上的衣物,道:
“沈绥,我知道你不愿相信我。但是今天我在这里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话,不论你信与不信,那都是事实。当年,你父亲死后,血髓被分成了三份,一份被我偷藏起来,与了一分食了。另外两份被制成了可以长期保存的药剂,其中一份,被当时的大教皇服下。还有一份,一直下落不明。不过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在你母亲手中。我问你,你可在第九层上见到了一副轮椅?”
沈绥木然点了点头。
“秦怜几乎全身瘫痪,离开了轮椅就不能移动,既然她将轮椅丢下,自己消失了,我恐怕她早已将血髓服下,治愈了自己的疾病,获得了短暂的行动能力。但是沈绥,血髓并不是什么万能药,也不是长生不老的仙药,你瞧我眼下看上去很年轻,可我却时时饱受病痛折磨,也是命不久矣。嘿,不过,我倒也不后悔。我这一生过得足够痛快,也活得足够久了,等我做完最后一件事,哪怕下了地狱,我也活够本了!”她笑得张狂,凑近沈绥道,“有本事,你就来阻止我。”
说罢,她转身,也下了楼离去,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沈绥木然在原地呆坐片刻,才缓缓站起身来。另一头,千鹤已然将水箱下的沈缙和无涯拉了出来。她扶着沈缙来到沈绥身旁,沈缙已然满面泪水,抓住阿姊的衣袖,却说不出话来。千鹤看起来,身子还有些疲软,她太久未曾活动,身上的肌肉都松弛了。能够在苏醒后,短时间内对战那个东瀛忍者而不落下风,足见得她的功力深厚。
沈绥看了妹妹一眼,没有说话,她走到伊胥身旁,抓住他的衣襟,问道:
“我问你,既然我母亲有血髓,你为何还要引导我至此,夺取我的血髓?”
伊胥冷声道:“哼……直到发现她不见了之前,我也并不知道她竟然藏了一瓶血髓,若我知道,早就强迫她灌下了。我与族婆婆,也就是你所谓的千面神女,一起谋划了这一切。我们的目的本是取了你的血髓治愈她的疾病,此外,你的孩子也是鸾凰血脉继承者,而且还是婴孩,血液更为纯净有效。若是用孩子的血缓慢温养,她能一直维持健康的状态。你的妻子张若菡,也是非常好的实验对象,你的血液对她身体的影响很有参考价值。
娘子真的病入膏肓了,再不服下血髓,她很快就会没命。我知道的,她不会让你知道她的存在,也根本不可能用你的血髓,或者你孩子的血,尹域的血髓藏在她手中不知已经多久了,我们竟然都不知道,她也一直未曾服用。尽管,我们的方式并不会夺取你或者孩子的性命,她也还是不愿。她宁愿用了尹域的血髓,也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
沈绥急促地喘息着,泪水在眼眶中缓缓溢出,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了一般,酸胀无比。
“沈绥,你母亲真的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她早就看破了我们的计划,她也利用了这个计划,不但使得我和族婆婆失败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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