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别说,你搞来的这mí_yào还真厉害!”周三笑了下。
“哼,土包子,你懂什么?这mí_yào是圣女给我的,那可是仙家玩意儿,对付凡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你老是提那圣女,我都没见过,什么女人啊,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狐狸精啊?”郑氏忍不住说道。
“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圣女是神圣的主的代言人。圣女说罪恶之人必将遭到惩罚,这么多事,都是圣女教我的,她是大预言家,什么都知道。你看,我按照她教我的做,可不是把那些大官骗得团团转啊?”
“但是,那个姓沈的官员就没被那什么圣女骗到。”郑氏道。
“你给我闭嘴,再说我抽你嘴巴子!”周大恼怒不已,郑氏不敢再说了,但还是暗暗地不服气。
他们这边正吵嚷的当,冯氏却道:
“唉,我看这女人,身子弱,这才开春的,江水那么冷,她冻得嘴唇都发紫了,会不会冻死啊。”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你要怕她冻死,就找点东西给她裹着。”周三不耐烦道。一旁的周大没搭话,取了自己的苗刀来,自顾自地磨着。
过了一会儿,张若菡听到脚步声,有人走近,接着有干草一样毛糙厚重的东西盖在了她身上,她猜测那可能是蓑衣。
“姑娘,你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生在了富贵人家,跟错了人。”大概是看张若菡的模样太过凄惨,冯氏低声嘟囔着。
“你少废话!给我回来!”周大警觉性很高,听到冯氏与张若菡说话,立刻呵斥道。
冯氏不敢违抗,立刻离开了张若菡的身旁。
听了冯氏的话,张若菡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忽的平静了下来。她嘴角露出冷笑,默默闭着眼,开始诵念佛经。
无知刁民,只知怨天尤人,难成大事。她已然不屑于与他们一般见识,她与他们是完全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不过今日,倒是让她涨了见识,若不是跟着沈绥出这一趟远门,估计她一辈子也不会遇上这种事。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想起沈绥,张若菡的心绪忽的有些复杂起来,她现在之所以能如此平静,是因为她发现她一直坚信,沈绥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救下她。但是究竟为何她会有这样的信念,她自己却不大清楚了。是因为见识过沈绥高超的侦察能力和思维能力吗?还是因为……自己对她那不知所起的信任之情?
在自己被掳走晕厥的前一刻,她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人,不是千鹤,不是无涯,居然也不是赤糸,而是沈绥。是沈绥无措地站在自己面前捂着面颊,羞惭万分的景象;是这一路来,沈绥对自己百般照顾迁就的景象;是上元佳节,那个银面郎君眼疾手快,帮助她解围的景象;也是她们在慈恩梅园中初次相逢时的景象。
自从这个人出现,就牢牢地占据了她的脑海和心扉,心绪紊乱,使得她的内心再也无法保持古井无波。她反复地告诫自己:你是为了赤糸,才会如此在意他。但是她知道的,自己会如此在意这个人,并不止于此。她,好像对他产生了某种难以启齿的、她极其不愿承认的感情。这让她感到极度的羞耻和愧疚,因为她从未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背叛对赤糸的情感。
虽然她还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人,但她明白,她的心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缝,再也不是铁壁一块了。
抛开这些不提,不论怎么说,目下她几乎没有自救的办法。药物依旧残留着对她的影响,现在她手脚绵软,毫无力量;她身处一艘船上,身边是凶恶的歹徒,船外是滚滚波涛,她又不会凫水,即便挣脱开束缚,落入水中也是死路一条。或许,上了岸她还有机会摆脱险境,但是这四个人究竟要把她带去哪里,她也不清楚。
她只能寄希望于沈绥。既然生的希望掌握在他人手中,她也就不必着急了,生死有命,若她命不该绝,今日她就不会有事;若她命绝于此,她也认了,这是上天要收了她,她张若菡尚无逆天改命的本领。或许是上天怜悯她在此世枯等了太久,是要招她去和赤糸团聚,她也合该开心才是。只是,她此世做了个万般不孝的女儿,只能来世还欠亲人之债了。
心情虽然平静,但她的身体却遭受了不能承受之刺激。她本就在每个月女人最痛苦的时期之中,突然遭遇此事,落入初春的寒江之中,周身湿冷无比。现在,已经在不住地打摆子。她感觉自己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反倒是面部、额头,烧得滚热滚热。腹部,一阵一阵钻心的绞痛,那种极端的痛,让她浑身冷汗直冒,汗水与打湿全身的江水融合,她就好似一条上岸后垂死的鱼,经历着人世间最痛苦的折磨。如果此时,有人解开罩在她身上的斗笠蓑衣,能看到她浑身的肤色吓人得白,白得发青,就好似死尸一般。
最要命的是,她身上的白衣,遮掩不住下身逐渐渗红,月事带浸了水,失去了吸湿的功能。她绝对不能让那几个歹徒看到她如今的狼狈样,那比杀了她还难受。她是岭南张氏的后裔,是张九龄张曲江的女儿,身份何其清贵,对她来说,身份的骄傲融进了骨子里,她不能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侮辱。她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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