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还没有来……”梅茹雪忽然落泪,泪珠滴在身前的鲜花上,愈发晶莹剔透。“为什么,你早该到了啊……是西门世家太远了吗?还是路上遇到大雨,耽搁了……”她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快在偌大的花园里飘荡开了。
许久许久,她轻轻摘下一朵小花,看着小花,仿佛看见了萧贯虹的脸,一张自己朝思暮想的,期待那个能赶快回来与自己成亲的人的脸,她忽然呜呜哭了起来,伤心欲绝。“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是我做了什么错事,还是你根本不喜欢我,我比不上她……求求你,给我一个答案……你这样一走了之,又算什么!把我当成了什么!”
梅茹雪停住了哭声。眼神突然闪过几丝冷气,冷的痛彻心扉。“萧贯虹!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恨你!我恨你!”不由自主地,手上一紧,那朵小花,被捏的粉碎!而在这一瞬间,她趴在花坛上,放声哭泣。
她太伤心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走来了一个人。
一个老人,头发还未全白。脸上写满了无尽沧桑之意。望着前方痛哭的梅茹雪,眼中泛起几丝不忍:“孩子,你哭什么?”
梅茹雪一惊,立刻回过头来,望着身前这个她从未见过的老人。他的神色安详,并不像有恶意。可梅茹雪还是有些害怕:“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梅庄?梅庄戒备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老人微微一笑:“我感受到你的伤心与怨恨,就过来了。孩子,你在心痛些什么?”
梅茹雪不会轻易对陌生人吐露心事。
片刻,老人和蔼道:“不说吗?那我来猜猜看。你身着嫁衣,应该是成亲的大喜日子,一般来说,你现在应该与新郎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可你却独自一人在这里放声哭泣,胸中藏有极深的怨恨。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够了。”梅茹雪眼睛微闭,“你别再说了。”
老人点点头。看着梅茹雪,眼中忽然透出几丝期待。“可是,孩子,你在这里独自哭泣,并非解决问题的方法。”
梅茹雪苦笑两声。是啊,可自己除了哭泣,又能做些什么?
老人又道:“你的情郎如此对你,若是你再见到他,你会怎么做?”
梅茹雪目光一凝:“我……”是啊,他这样对我,如果我再次见到他,我会怎么做?杀了他吗……
看着梅茹雪的犹豫,老人道:“你现在心里想的一定是要杀了他,可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是与他长相厮守吧。”
梅茹雪没有否认,这个老人总是一语中的。
“孩子,能把你的手给我吗?”老人苍老的手向前伸去。
梅茹雪有些犹豫,可这老人怎么看也不像有恶意。他要做什么?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去。
老人轻握住梅茹雪的手,手指搭在她脉搏之上,眼睛微闭。
梅茹雪不知他是何意,只是静静等着。
半晌,老人收回手,睁开眼睛,目中尽是惊喜:“不错,不错!真是好苗子!”想了一想,“比我那日在雪梅城外遇到的小子更胜一筹!”
“什么不错?”梅茹雪没有心思细问那小子是谁。
“你是个练武奇才,古往今来世间少有。”老人目光闪动着无限炽热,又像在缅怀往事:“恐怕能与你媲美的,只有我那沈徒儿了……”又马上回过神来,“孩子,你可愿意与我修行?”
“修行?”
老人点点头:“我可以教你绝世武功,练成之后,羽化飞仙!”
梅茹雪看着这个颇具神秘的老人,似乎觉得这飞仙是有那么一丝可信。可她现在哪里有心情修什么遥不可及的仙?她的心里只有萧贯虹,只有对萧贯虹的爱,与恨。“感谢前辈好意,可我对什么成不成仙,不感兴趣。”
老人眼中多少有些失望。可还是劝道:“怎么,练成武学最高境界,不死不灭成为仙人,受万人敬仰,你不想吗?”
梅茹雪微微一笑,似乎觉得这个老人的异想天开很是有趣,这一下倒是有几分忘了自己的伤心。摇摇头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没那么大野心。”
老人微微叹气。“或者,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老人微笑道:“你跟我走,随我修行,练成绝世武功,羽化飞仙,完成我的夙愿。”
“那你能带给我什么?”
老人的嘴角露出几丝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狡黠:“我能让你的情郎,重新回到你身边。”
“什么!”只一瞬间,梅茹雪忽然心动!怔了半晌:“可是,我为什么相信你?”
老人微笑:“可是你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能力让你的情郎回来吧?如果你相信我,是不是还有那么一丝希望呢?”
“可他万一回不来……”
“就算他回不来,你也可以化悲痛为力量。仇恨,是最有效的内功心法,待到你学成,天下在你手里,到时候你的情郎愿不愿意回来,可不是他说了算。”
“我……”梅茹雪突然有一种与面前老人共同离开的冲动。可理智又告诉她,不可如此。
老人看见梅茹雪的犹豫,也不急,或是说已经成竹在胸。“孩子,你慢慢考虑,等你想通了,可以来找我。”
“你是谁?”
老人微笑:“世人叫我,魔君。”
梅茹雪震惊!
魔君道出了竹林及高塔的所在,转身离开。“我会等你的……”
几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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