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医院呆了整整两天,李渔的体温才终于降到了正常范围内,大年初二一早,一家人欢天喜地的出了院。临走时叫林悦的护士还特意跑了过来,对着一家三口,啰啰嗦嗦边数落边叮嘱,说了许多细枝末节的东西。
“…回去还是要静养,前两天的饭要忌辛辣,肉和油慢慢的再加起来。”林悦的性子天生就适合干护士,热心肠,刀子嘴豆腐心。
李渔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听着也不烦,反而有种淡淡的暖意裹着心脏,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还笑!没长记性是吧。”林悦翻了个白眼,伸出漂亮的手指点了点李渔的额头。其实对于李渔这个高中生,原本她是当做小孩来看待的,可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却不由自主的将李渔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对待了,真要说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倒也未必,只是一言一语,几个动作几句话,点点滴滴就将原本面容青涩的少年堆成了一个成熟的模样,说是投机,聊得来,似乎都可以,但却好像都片面了些。
看着李渔钻进出租车的身影,林悦叹了口气,心里有些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失落。
在医院里当护士,林悦自然每天都要和许多陌生人打招呼,这是职业特点,她看到一个个病人进到病房来,每天虽然就是些检查,换药,打针的小事情,只偶尔才会聊上两句,可就是这样,慢慢的还是熟悉了起来,变成了朋友一样的关系。
但人总不会一直待在医院,这里不是终点或是起点,只是一条路。
有的人身体恢复了健康,千恩万谢的出了院,林悦虽然有种离别的怅然若失,但内心还是高兴的,作为朋友高兴,或是对于自己工作有了个好结果而高兴,大概是都有。
大多数都是这么分别的,但医院这条路,通向的却是两个方向,有人痊愈,自然也有人会死。这就比较难受了,刚工作的时候,每个照顾过的病人离世,林悦都要哭上一场,然后难过好几个礼拜。
但人类的性子从来就是喜新厌旧的,慢慢的,这种感情的浓度就变淡了许多,这已经是林悦在医院工作的第五个年头了,大概是一个月前的时候,一个床位上的病人大出血,最终还是没能抢救回来,走了,当时的林悦,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但已经不会哭了。
冷漠?或许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工作慢慢和林悦个人的感情分明的剥离开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对某个病人,生出特别的关心了。
可李渔的到来,却仿佛如同一块石头投入了湖心,打破了林悦的这种平静的状态。泛起点点涟漪。
多久没有这样了?
她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出租车缓缓发动,消失在马路里的川流之中。
林悦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了医院里。
她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没时间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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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坐在出租车后座,双眼闭着,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但其实是在想事情。
医院的两天里,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整天都被李成和邓华逼着睡觉,他自己也提不起劲儿,去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一理,看看自己到底露出了多粗的一根马脚,留下了多少纰漏。
再加上和美女护士姐姐聊天实在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李渔便只当是给自己放了个假,整整两天,都没在这件事情上动脑子,花心思。
而现在,假期也该结束了。
现在想起来,让李渔感到有些诡异的是,自己在医院的这两天,预料中该出现的两拨人都没有出现。
苏杭没有出现,这还可能是因为小女孩受到了惊吓,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自己的情绪,消除内心的恐惧。
可这都两天了,警察却迟迟没有出现,这就很不对劲了。
无论苏杭究竟有没有按照自己所教的那样,去回答警察提出的那几个关键问题,警察都不应该到现在还不露面,无论整个案情的走向是自己所希望的,还是自己不想看见的,自己这个涉案人,似乎都会受到最重点的关注。
难道是,某些力量介入了进来,改变了案件的走向?
李渔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都看不懂到底是什么干扰了案件正常的走向。只能将小概率的变量考虑进来,可这样以来,可能的后续发展就太多了,已经没了去推理考虑的价值。
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得放弃了猜测警察行动的打算。如今之计,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毕竟警察没来找自己,说明事情至少不是往最坏的结果发展,自己总不能大摇大摆的冲到公安局,质问人家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吧。
至于苏杭来不来找自己,李渔倒是挺无所谓的。
只是有一件想不通的事情,让他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大腿,指尖传来熟悉的纤维纹路。
他在那天晚上所穿的裤子,此刻正穿在身上。
可原本应该在裤兜里的易拉罐,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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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妈。我的命都是他救的,你就让我去看看他吧。”苏杭从旁边的沙发上扭过来,抱着母亲的胳膊晃来晃去,一脸讨好的恳求道。
“不行。”宋紫芸的语气里习惯般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可看着面前的女儿明显有些消瘦的脸,语气又软了下来,解释道:“不是不让你去,只是让你再等一等,明天你爷爷派来的保镖就到了,人一来,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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