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缥缈而温柔,梦魇瞬间被击碎,林夕的胸口猛地起伏几下,转醒过来。
睁开眼,感知着眼前的光,醒过来的感觉真好,她缓了缓,林墨站在窗边,双手插在口袋里,耐心地等着。
林夕抬头就对上他的目光,目光里没有情绪,但只要他在就够了,林夕只觉得内心一阵温暖。
“起来吃些东西吧。”林墨又重复一句,转身就要走回餐厅。
林夕也不顾那么多,掀开被子跳下床,拉住他的手,俏皮地说,“一起去!”
由着她是刚睡醒,睡裙的领口有些大,肩头露出一边,头发蓬乱,额前的碎发汗湿,被她随便一撩,露出光洁的额头。她虽然是林家的养女,从小养尊处优,脸上没半点岁月的痕迹,现在更是像一个刚长成的少女,天真烂漫。
林墨侧脸深深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
林夕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放开他的手,拉了拉睡衣。
面是一碗煮得有些软的炸酱面,炸酱花了点心思的,不是通常的咸肉酱,而是特制酸甜酱,上面还放了菠萝,林墨将面推到她面前,“酸甜的,吃着开胃。”
林夕心中小雀跃了一下,她何曾被林墨如此怜惜过。
吃面的时候,林墨一直坐在对面,期间还帮她倒了一杯水,林夕吃得喜滋滋。
吃过面,林墨挽起袖子,自然而然地收起碗,放进洗碗池。
林夕站在他背后,忽然落下泪来。
人家说一见杨过终身误,林墨于她莫不如是,林墨就是她的劫难,她这辈子就一头栽倒这个男人手里了。她开始有些恨,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真的得上白血病,如果是真得的,她就能成为林墨的新娘,林墨就能这样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过完下半生。
可她不是,那误诊,她还没来得及庆祝这重生的感觉,就担忧起来,这几天面上真实的病态也是由这担忧而起。
她还没有跟林墨坦白,她要怎么坦白,她穷尽所有也要抓住的男人,一旦坦白就会离开她,去到另外一个女人身边,与另外一个女人长相厮守。
她怎么能甘心?
林墨将刷好的盘子放进碗橱,抽了张纸巾擦擦手,就瞥见站在门口出神的林夕。
他走过去,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他不是没有期待,期待林夕能够像他最开始认识的那样,即使是富家小姐,内心也有一方纯净的地方,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这份期待能得来怎样的回应,他没有把握,不自觉地就皱了下眉头。
林夕发现自己失态,轻咳了一下掩饰,脑袋里瞬息万变,片刻,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没,没事,就是想说声谢谢!”
7;150838099433546“只是说谢谢吗?”林墨的眸子暗了几分。
“不,不是,”林夕结巴了一下,“明天我身体好一点,我也做给你吃!”
“不用了,你之前也为我做过很多次菜。”林墨打断她的话,“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林夕站在原地,直到林墨拿着外套走出去,才绷不住瘫坐在地上,哭出来。
即使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是吗?
夜已经深了,刮起了风,路旁两排高大的法桐沙沙作响。
一辆漆黑的车像沉默的兽隐藏在暗影下,车窗打开,林墨的手臂随意地伸出车窗,手指间的烟灰簌簌落下去,最后烟星亮出一个红点,迅速灭掉。
这是林墨的最后一只烟,他维持这这个姿势很久了,楼上,纪念房间的灯也灭了好久。
她应该睡了吧,梦中有梦见自己吗?
风灌进车里,冰凉凉的,让林墨情形了很多。
他对这个女人带来了很大的伤害,一次又一次将她揽进怀里,一次又一次将她推远。
两个人兜兜转转就是不能在一起消停地过两天日子,林墨觉得疲惫,纪念应该更疲惫吧。
对于林夕误诊这件事,林墨是想她自己能够向自己坦白,再怎么着,她是女孩子,他不想主动戳穿,将事情做得太绝。
然而今天林夕的表现,显然她在装糊涂,在将错就错。
烟头被扔出去,林墨猛地踩了一下油门,车子疾驰出去。
无论如何,他不能让纪念再受伤害。
阳光再次照在林夕身上时,她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冰凉。
再难过,天亮了,她也要去收拾得漂亮一点,她知道,林墨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说了要照顾自己就一定不会食言。无论他昨天去了哪里,他还是会回来,她必须美美的站在他面前。
腿脚酸麻,林夕几步挪动得很艰难,还没走到卫生间,就有敲门声想向起。
是林墨!
林夕想也没想就扶着墙向门口跑去,腿上的麻劲儿还没缓过来,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她全然忘记了,林墨是有钥匙的,怎么会敲门。
所以,当她打开门时,少不得失望了一下,门外的不是林墨,是霍白。
霍白也看出了林夕脸上的失望,但他顾不得这么多,一把扶住林夕,“你这是怎么了,脸惨白成这样子!”
林夕昨天失魂落魄地倒在地上,煎熬了一个晚上,身子本来就有些弱,现在更是着了寒凉,气色差得吓人。
“我没事!”林夕不耐烦地拍掉霍白的手,转身向屋内走,声音冷淡,“你怎么来了?”
霍白站在门口没有动,他也是由尊严的,林夕这样对他,让他有些尴尬也有些受伤。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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