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条臂膀带着黑色的衣袖唰地掉落下来,风烈邪惨叫一声从马上坠落。
“圣上!”士兵们齐齐围了过来。
凤靳羽只是看了风烈邪一眼,眉心一蹙,一挥马鞭朝艾yòu_yòu消失的地方狂奔,挡路就是一个“杀”字,他谁也不认!
见他杀红了眼,完全失去理智,雪陌舞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一掌袭去将凤靳羽从马上打了下来。
凤靳羽飞速起身一剑朝雪陌舞劈去,雪陌舞轻巧一闪,空划出一道“清心符”了过去,才让凤靳羽稍稍镇定下来。
“凤靳羽,你还是凤靳羽吗?你居然连你皇兄和我都杀?你心里,除了爱情,其他什么都不算吗?”雪陌舞怒得牙根颤抖。
男人淡金色的长凌乱地着面颊,说不清脸上的表情,忽然低低的抽泣起来:“从城墙上坠下来的,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啊!近眼前,我为什么就是救不了!”
雪陌舞呆住了,那个低低抽泣的姿势,让他再一次看到雨夜里抱着yòu_yòu尸体失声痛哭的自己。
这不是失态,不是失控,而是崩溃。
景王爷是何等冷静超脱的人,即便yòu_yòu从前被一剑刺死的时候,即便生那么多波折,就算生离死别,都不曾这样疯,不曾这样哭过。
也许这次真的不同,因为这次带走的幼,不仅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幼,不仅是他深爱的幼,而是他的妻子幼,还有那未出生的孩子。
也许这次真的不同,以前能够镇定,那是因为带走幼的人不具有真正的威胁,而如今,带走他妻儿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一直无法抗衡的北辰染。
他知道他自己掌控不了了。
雪陌舞手掌覆上他颤抖的双肩,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这个神一样的男人,隐忍得太久,撑了太久,终究还是敌不过宿命,崩溃了。
“我只想和我的妻儿一起过平常的小日子,结庐而居,看日出日路。为什么人人都来抢她?为什么?”
风烈邪捂着断臂,踉踉跄跄走了过来,苦笑着安慰:“小七,不是我拦你,而是即使你追上了,雪儿你我手,也是死路一条。”
“从那么高摔下来,只有北辰染能救活她,他不会伤她的。我们,只能赌一把,从长计议。”雪陌舞抛出理智的分析。
“皇兄,你不怪我吗?”凤靳羽歉疚地盯着风烈邪那只染血的空荡荡的衣袖。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和我一起城墙上并肩看夕阳的小七。”
呼吸全是清冽的寒梅香气,是故乡银线梅雪的味道。
她死了吗?回到故乡了吗?
身体就像被刀锯切割,剜下皮肉,割掉骨头一块块接连起来,那种感觉宛若一会被抛进滚烫的热油煎炸,一会又被赤身丢进冰海,除了痛,还是痛。
眼前幻化着无数的景象,就像电视屏幕忽然断了信号,只有跳动的黑白光点,嗤啦啦混乱一团。
她看到冰冷的小屋子里,两个女孩蜷成一团,紧紧握住双手,窗户破了个大洞,被冷风吹的噼啪作响。
短的女孩有着一双黑水银般的眸子,握住另一个女孩的手。
手指攥紧的一瞬,那种感觉就像握着她的手一样,她似乎能感觉到她手心传过来的温。
她是谁?她们是谁?
“yòu_yòu,不要挠,这冻疮越挠越痒。”女孩微笑着开口。
是啊,她的手指有红有肿,很疼很痒,是冻疮,被小女孩握着的那只手,的确是她自己的。
“姐姐!”
“yòu_yòu吃。”小女孩将手里的半块馒头递了过来。
“姐姐吃,yòu_yòu不饿。”
姐姐!是姐姐!她想起来,她是艾江山,是她的姐姐!
嗤啦啦,那种混乱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头痛欲裂,再次睁眼却找不到姐姐的身影。
湖边,小小的她拿着石子一抛,打乱一池湖水,打碎了湖水那张惶恐的脸,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娘亲,你为什么不醒来?yòu_yòu不想做女皇!”
她才四岁,还是个柔弱无力的小女孩,害怕了只能躲树洞里偷偷哭。
“殿下想什么?”身后有个声音问。
“昊哥哥!”她笑着扑到他怀里,“不要叫我殿下,我是你妹妹,我不要做女皇。”
“yòu_yòu做女皇,千昊做将军,千昊和yòu_yòu一直一直一起,护着yòu_yòu,不好吗?”
“好啊。”
……
梅树下,一个男孩,身着白衣,手执画笔,几片花瓣落他净若初雪的白衣,他整个人就像一张泼墨山水画。他慵懒地抬眸,望了她一眼。
陌舞……吾舞哥哥……
“yòu_yòu,随我离开。我们回雪翳。”雪陌舞将她揽怀里。
“我等你。等你回来。”
她看着马车缓缓驶出鹰宇的国境,她一直身骑白马,远远的跟着,却不敢靠近,不敢让他瞧见她的不舍。
她一直等他,他却没有回来。
身后忽然环过来一只手臂,将她禁锢怀,她回过头,对上一双鹰般的眼眸。
男人脸肤偏黑,却高大俊美,混血儿的五官棱角分明,浓密的睫毛冷峻的面颊投下一片黑影,一直空荡荡的衣袖灌进夜风。
他是赫连千昊,她的哥哥,从小将她养大,还为她断了一臂。
“哥哥?”她悚然一惊,想挣脱男人的束缚,却被他按倒草地上。
“哥哥,不要,求你!你不能对我这样!我是你的亲妹妹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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