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睿渊上楼,我心里仍然很痛,我多想狠狠在他怀里哭一场,但是我不能。我轻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栗着,额头上渗出汗来。
我已经没有了再爱的权利。
李睿渊走上楼转身看我,我闭上了眼,扭过身体,给他后背。赵幼容已经收拾好了。
“师叔,我们去看章道长。”我体内有些东西促使我说些什么。不断的提醒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依尘,你也不用太客气,叫我幼容就可以。我是长老,而你就是执事,差不了多少。”赵幼容笑着冲我说道。她的神采因为利落的短发显得更坚定。
“不行,你是我的师叔。一辈子都是。”我回答道,她听后笑笑,我跟她这种干脆利索的人不同,我总是腻腻乎乎的。跟她不是一种风格。
卷千彤和我的道友们去找酒店住,我和赵幼容则赶到巨家村。
等我看到病榻上的章衍,不由得惊呆了!他变得那么瘦弱憔悴,整个身体都抽缩了,往日的风采再也寻找不回来。他的头发蓬长、胡子青灰,长有一寸;眼窝深陷,肤色灰黄,与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的那份精神矍铄已经完全不同。
看到赵幼容来看他,他勉强从面容上挤出一丝笑容,但是看到我也进到屋来,他的脸色立刻又开始扳平,不过似乎精神好了些,他皱着眉头冲我吼道:“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他始终记着我放鬼的事情,还在生我的气。尽管在无为岛已经有了很大的触动,但是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不容易更改也许是不能更改。这也是人之常情,要是失去自己一生笃信的信仰,是副什么样子,这个我知道。
“出去!”他涨红了脸,不停的咳嗽起来。当我的面吐了一口痰。赵幼容见他对我如此抗拒,示意让我先出去。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痰,又看了他面无血色的脸,从房子里退了出去。
却正巧碰到秦鸿泽。老秦也瘦了。“依尘,你回来了?”见到我,他显得很高兴。
老秦暗恋我,这我知道,我也不能离他太近,免得害人。“师父怎么了?”尽管没有做成章衍的徒弟,但是对他的身体,我还是很操心。
“唉。”秦鸿泽的脸色黯淡下来,“师父前阵子受了风寒。感了冒,却一直没有好。”
“师父哪年生人?”我不禁问道。
秦鸿泽打量了我两眼,“师父八字是戊寅、戊午、壬申、庚子。”
1938年6月8日。章衍。我在心里推算了一下。师父应有八十八岁。只是现在就......,看他日久不愈,咳声无力,痰液清稀,面白多汗的多为气虚所致,估计是小病。我也就放下心来,看着秦鸿泽两手拎着菜,我瞅了一眼。
萝卜。哼。我瞪了他一眼,“你就给师傅吃这个?”
“师弟说这个可是最好的萝卜,水份多,又甜,再说,萝卜是小参嘛。”他笑着说道。
这是好东西,但是就是不能给气虚的人吃,唉,男人。就是不会吃的动物。
“你让师傅多喝水,不要吃这些。生冷水果先禁了。去买些四君子合剂,平时要多喝点黄芪粥、猪肺薏仁的粥才好。师父抽烟,你要劝他去医院进行常规慢阻肺疾病的检查,别耽搁了。”我说道。
“呃,好好。你说的我一定照办,就是不知道师傅愿不愿。你也知道......”秦鸿泽说道。
“你是干什么吃的,架上他去!”我的声音大了点。
秦鸿泽笑着点点头。章衍在屋里喊着:“王八蛋,让你买的萝卜买回来没有!我嘴里没味,就像吃点萝卜解解渴!”
我没说话,用手指指着秦鸿泽。
老秦知道我的意思,“呃,今天的萝卜不好,没生脆的,明天我再去看看。”
章衍沉默了一阵,又接着吼道:“还不滚进屋里来。”
秦鸿泽耸耸肩膀,放下萝卜,走进了屋。
这萝卜挺好,还是我吃了吧。
赵幼容从房里出来,看我正切着洗好的萝卜,拽我到一旁,“章道长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应该去医院看看。”
我给她嘴里塞了块脆萝卜,自己也嚼着,毫不在意的说道:“老头子身体硬朗,不会出问题。”
命格里没有大凶,只是一般气虚所致,我想不出这样的病能有什么大碍,再说还能活到八十多呢,还有十多年。
赵幼容知道我是内科大夫,听我这么说,也就嚼起萝卜来,“真甜。”她笑着赞了一句。
然后就听见章衍在屋里喊了一句,“你们还不滚?还没吃够!”
他知道了。
赶紧走。
“依尘,”秦鸿泽从屋子冲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师父让我给你的。”
我接过来,当着赵幼容的面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滚!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看来他是真的不想再见我了。在纸条的右下角,用铅笔写着3-2。
等于1啊。我随手扔了纸条,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来看你。你不让我看,我偏看。
“依尘。呃,能一起去吃点东西吗?”秦鸿泽问道。
“这个我没时间,不过可以一起去喝杯咖啡。”我回答道。
“依尘,你今天刚回来,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就放在明天吧,”赵幼容说道。
“你把萝卜带回去,”我把萝卜交给她。她欣然受了。
我和秦鸿泽去喝咖啡。对于江州,我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作为朋友,我应该陪陪他们,说不定,我踏进医院的大门,就会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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