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
清脆响亮。
男人的头应声而被打得偏了过去。
唐言蹊一双褐瞳里结了冰 ,声音像是在下雪,“墨岚,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男人摸着被打得微肿的脸,失笑,“你既然以为是玩笑,又何苦赏我这一巴掌?”
“打的是你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男人放下了手,继续自然而然地为她揉起了手心,“下次别这么用力,手不会疼吗?想出气方法多得是,你就总是非要用最伤自己的。”
唐言蹊实在讨厌透了他这温水煮青蛙的做派。
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心里已经快要炸了?!?!还他妈一脸淡漠的说着让人误会的温柔情话。
这一天让她知道了太多事,完完全全超出了她所有的认知。
她以为的朋友其实是被爹妈硬塞给她的。
所以墨岚一开始也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是不得不,不得不留在她身边吗?
这事若是搁在往常,大概也够她痛上十天半个月,可是眼下,唐言蹊连矫情的心情都没有。
她挂念的是她老娘的生死攸关!
还他妈跟她嬉皮笑脸,想死吗?
“你就真的不能跟我好好吃顿饭吗?”墨岚叹息,“我们很久没见了。”
“这辈子最好都别再见了。”唐言蹊冷笑。
男人无奈地拾起桌子上精致的礼盒,眼神似假还真地黯了黯,“也罢,不吃就不吃吧,这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请法国的珠宝巨匠为你亲手打造的,全世界独一份的手链。我当年在佛寺里求的那条被你扔了,这条够闪够名贵,配得起你的身份了,嗯?”
唐言蹊只觉得有无数双手在撕扯她的神经,她实在无法逼自己对他露出一个笑脸。
墨岚也知她心里煎熬,合上了首饰盒,道:“言,其实我不希望这件事牵扯到你。不过很显然,除了你没人拦得住陆仰止。”
听到“陆仰止”三个字,唐言蹊心里蓦地一哆嗦,整个人好像踏空了楼梯,往下重重跌去,“你在说什么?”
“庄清时是我抓来的。”他声音冷漠,古井无波,其下宛如藏着千年的寒冰,寒气四溢,“但是你的男人本事不小,短短几天就已经查到了欧洲,昨天白天,我本来是去见你妈妈的,谁知道底下的人告诉我说,陆仰止已经带人冲进了我关押庄清时的地牢。”
他说的每一个字唐言蹊都听得懂,可是组合在一起,她脑子里一阵阵的眩晕,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什么叫……庄清时是他抓来的?
陆仰止,不是去打压那个所谓的国际犯罪组织的吗?
为什么他们两个这样都能撞上?
“情况紧急,我人又正好在德国。”他说得冷淡,“所以我就暂时控制了你妈妈,不过你放心,你爸爸已经亲自去救了。”
“他出马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墨岚靠着沙发背,就这么承认了敌人无与伦比的实力和自己的失败,“而且你妈妈身份特殊,教廷也派了无数人日夜追查,估计这会儿已经救出来了吧。”
他眯了下眼,看着钟表的指针,“也无妨,我本来也就只是借她拍张照片,骗你过来一趟罢了。我没想对她怎么样。”
唐言蹊皱眉看着他,“你他妈脑子真是进水了吧,没睡醒?”
这一串一串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言。”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瞳孔摩擦出火光,语调急切,“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如果你愿意,那么现在这些事情我都可以抛下,我早就准备好了新的身份从此改头换面,我们远走高飞。”
唐言蹊手腕被攥得发痛,想甩开他的手,却甩不掉,“墨岚!你放开老子,别发疯了行吗?”
“你还是不愿意吗。”男人低低一笑,“我说这些话,在你看来就是发疯,就是一丁点可信度也没有?”
唐言蹊被他言语里那些微微露出蛛丝马迹的情绪所震慑。
那星星点点的,不是别的,而是,受伤。
就与那年深夜,单薄的少年拎着一条不知去哪里买到的瘦小的鱼站在她家门口,却被她不由分说扇了一巴掌时,别无二致。
可他还是这么温柔地对她笑着,“为什么你喜欢的不是我呢?为什么非他不可呢?”
“墨岚。”唐言蹊道,“拒绝的话我几年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感情强求不来的,我不知道他哪里好,或者说——就算他哪里都不好,但只要他是陆仰止,我就愿意试着去接纳。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闭了眼,“倘若我知道我为什么爱他,早就找出千万个能代替他的人了。”
“也是。”墨岚笑了笑,她的拒绝没让他意外,却还是难免在他心上划了个口子,“我们两个这辈子没什么可能,我比你还清楚。”
她就是这么个死心眼,认定了是谁就是谁。
偏偏感情啊,是不讲先来后到的。
他对她再好又怎样,在她那大得没边的心里,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留下一个“这个人很重要,我不想失去他”的印象。
但是对陆仰止,不同。
她看到陆仰止第一眼时,大约就一片清明,十分坚定地知道,这个人,我要他成为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可是庄清时这个人,就是你和陆仰止之间跨不过去的坎。你若是想彻底赢得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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