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对钟亦可说的那番话,万一被她传给佟佑安听,对她多少是不利的。可是不这样震慑一下这个女人,她恐怕以后会更加肆无忌惮的缠着佟佑安。她并不后悔今天的做法,她觉得那些话她未必敢对佟佑安问起对质,毕竟她亲眼看到过她能自由出入佟佑安的家门看到过佟佑安对她的不同。退一万步讲,就算钟亦可真的让佟佑安知道了,她也有办法和他解释……
而且,她觉得欣慰的事,看来佟佑安也的确没把这个女人太放心上,竟然只给了她工作号,并没给她他的私人号码。也许真的只是因为她长得太像萧潇,他才会把她当做一个替身来发泄yu望吧。
她不屑的笑了笑,一个替身而已,说白了不就是一个喘着气儿的充气娃娃么,有什么资格和她抢本是属于她的男人。
但是,这个女人她决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这是萧潇离开后佟佑安身边第一次出现的和他关系密切的女人。好不容易消失了一个萧潇,好不容易她又盼到了和他在一起的曙光,决不能让这个叫钟亦可的女人给搅了……
她蹙紧眉,闭着眼,双手交握,并渐渐捏紧……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睁开眼睛,一脸无事的整理起刚才的文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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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深夜的利物浦,倚窗而立的佟佑安看着墨沉的夜空,正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手中的酒。
拿到dna报告的那一天,他整个人立刻陷入了一种既惊喜又慌乱的癫狂中。
因为,dna鉴定显示,方俐的确是钟亦可的亲生母亲没错,可钟文远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而他的潇儿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他只是听说,她的父母并没有结婚,未婚怀孕的她的母亲把她生下不久,就离开了他们父女,从此杳无音信。没有人知道她的母亲是谁,去了哪儿,她的父亲也很少提起她的母亲,尽管对于她的母亲,他也曾经暗中调查过,却一无所获。只是在他们翁婿的一次醉酒过后,他依稀听出她父亲对于失去她母亲的彻骨悲痛。但是酒醒后,他还是那个宠溺女儿无度,只带给女儿正能量的幸福,没有半分愁苦的父亲。
这份dna报告给钟亦可就是潇儿这个可能性,无疑是增添了极大的证据。当时的他几乎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立刻驱车赶往片场,想要见她一面……可当他在途中得到英国医院那边的消息时,便马不停蹄的又赶来了利物浦。
他的人辗转寻到了已经由伦敦迁往了利物浦的,当年钟亦可的主治医生。佟佑安亲自去和那位医生见了面,详细的询问了钟亦可当时的伤势。
据他所讲,钟亦可入院时的确是14年的1月,但以当时她的状况看,绝不是在车祸发生后就立刻入院的。她四肢的伤已经不是新伤,尤其是腿部,其实是已经做过手术正在休养中的状况,但是当时他被告知,病人车祸后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所以需要医护人员和家属口径一致来配合她的治疗。
而从她入院直到出院,这位医生也从没见过她的家属,只有一个当地护工不时转达着她家属的话并为她支付着相当高额的治疗费用,护工只在夜里陪她在医院过夜,白天就都是她一个人了。医院方面所有的签字都是她独自来签,而她住院期间恰好赶上中国的农历新年,她身边却依然没有一个亲人出现,还是医院的几个华人医生陪她过了那个节日,他对此印象非常深刻。
听到这些,佟佑安的心不由揪成了一团。
他实在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度过那一段时日的……
至于她的伤势,那个医生说经过后来他们的检查,她应该是在入院数月前受过相当严重的伤,因为她的身体虚弱至极,甚至体内有大量抗生素的残留。但总体来说,当时的她内脏的功能基本正常,大脑也没查出有什么损伤,只是腿部的伤势比较重,他们曾一度担心她无法完全康复。他耸肩表示,可那个女孩非常的坚强,完全配合他们的治疗和训练,再疼再累也从来都能坚持到底,她寡言少语,但是却非常有礼貌,大家都非常喜欢那个东方女孩,也都非常积极的参与着她的治疗,幸运的是她后来几乎能够到达行走自如的程度了。
佟佑安忍着心痛,把带有她伤势细节的全部病历和他确认无误后,才万分感谢的和他告别。唯一让他遗憾的是,他的人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到那位唯一和她家属联系过的重要的护工,据说是已经离开英国,去向不明。
利物浦的4月,阴晴不定,天气比槿城要凉一些,尤其是深夜。
凉凉的海风阵阵吹过,佟佑安喝掉杯中最后一滴酒,发觉眼角不知何时已是潮湿一片。
尽管宁城那边还没有关于潇儿和孩子死亡一事的新的证据,但是此时的佟佑安已经基本确定,钟亦可就是他失而复得的潇儿……只不过,她身上发生了一些他至今猜不透的事情,才让她变得不再像曾经的潇儿那样阳光开朗,让她变得不仅忘记了曾经所有的经历,还拥有了一份新的记忆。而她变为钟亦可后所经历的种种,也许对她是一种伤害,也许,更是一种保护。起码她不用再记起她身为潇儿时所经历的那些伤痛……
佟佑安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从今以后,他该如何去保护她,才能让她不再承受半分的痛苦?
他们过往的种种画面飞快的在他脑海中跳跃,清晰。
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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