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和沈朗的确是青梅竹马,而且是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以后会结婚生子的那种,两个人年龄相仿,平时也亲密无间,在那种大山里长起来的孩子,却男才女貌,所有人都夸他们是璧人一对。
当时他们也是那么以为的吧,但是他们有没有真的恋爱过,却没有人知道,因为十八岁的宁熙遇到了二十五岁正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程明远。
童话里的灰姑娘的故事就那样发生了,那个放荡不羁霸道傲然名动商界的明少,爱上了一个平凡低微到尘埃里的女孩儿。
两个人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在一起了,也惊掉当时了全城人的眼睛,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过是贪一时之欢,毕竟明少身边的女人最长的也从来都没超过一个月。
那个时候他才接管鹏程国际两年,国内地位就已经打牢。可能是觉得愧疚,又或者是因为他一直在欧洲留学的关系,反正他并不打算把鹏程国际的重点放在美国,而是转战欧洲。
但是又哪有那么容易,欧洲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程明远就选择了从法国巴黎开始,那年的冬天,巴黎冷得很早,雨雪不断,连空气中都是潮湿阴冷的。
沈朗在巴黎也待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了,从新闻里他知道了程明远和宁熙来巴黎的消息,她离得越近,心头的思念也越浓,浓到不能自已,想带她走的想法一旦萌生,心也就越迫切。
但是凭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于是就通过朋友联系到了当时一个势力很强的地下组织的头目,对方也答应帮他,但是到最后他才知道,对方根本就是打的别的目的……
所有的错误,从那个冬天开始,却再也没有了纠正的机会。
“丫头,你的母亲根本不是受毒品的折磨,再厉害的毒品都有戒掉的那天,更何况你母亲是那么坚韧的一个人,”陆珩缓缓说着,握着程宥宁的手也骤然收紧,“真正让她的痛不欲生的,是因为那次之后,她染上了艾滋……”
“不可能!”程宥宁摇着头,冰冷的双手顿时在陆珩手中挣扎不休,“陆珩,这不可能!”
陆珩单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肩,把她扯进怀里。
“陆珩,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一瞬间,呼吸都停滞了。
艾滋,所以救不回来,所以她说自己坚持不下去了,所以她死的时候苍白瘦弱的只剩一把骨头!
“丫头,程先生已经尽量控制她的发病期和病情了……”但是就算他能请到最好的医生,能给她用最好的药,病痛也无法消除,折磨也不能停止。
“可是她看上去,”程宥宁已经有些泣不成声,陆珩接过她的话,“很正常是不是?甚至有时候还会参加一些小的聚会,那是因为还在潜伏期,老爷子本来就不同意,要是知道你母亲……”
所以她是因为要瞒人耳目?是为了不被怀疑?
所以她小时候对她那么严格,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给她讲各种道理也都是因为这样,程宥宁觉得心像被谁剜了一刀,那一刀不偏不倚就在她最痛的地方。
“丫头,”陆珩拍着她的背,“我替骄傲,丫头,谢谢你,长得这么健康!”
“我?陆珩你说我?”她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睛,看着他。
陆珩点点头,程宥宁手却紧紧握着,指甲都陷进了皮肉里。
“那次之后有了你,丫头,你是她最后一次当母亲的希望与机会,程先生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伤害你,就是怕你知道了这一切之后……”
陆珩不说了,静静的看着她,伸手给她揩掉脸上的泪水。
这些事情,的确很难启齿。
“他是爱你的,真的是爱你的,丫头。”
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十八年的守候,十八年的不离不弃,人生有多少个十八年?从他的二十五岁到他的四十三岁,他把所有的爱倾注给了她的母亲和她,而她呢?
她却质疑他,伤他的心,所有她的所作所为,不都是一刀一刀的剜他心口的伤疤吗?
“陆珩,我……”
“我知道你也是爱他的,他也知道的,”陆珩吻了吻她的额头,“丫头,父爱是不需要理由的,他爱你,所以不在意。”
“宁儿,别动你母亲的墓,宁儿——”身后,程明远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来。
程宥宁听着这一把悲切苍凉的声音,身体陡然僵住,陆珩扶了她一把,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去吧,丫头。”
程宥宁站起身体,就看到程明远已经气喘吁吁地到了她面前,她看着他坚毅的面容上,那一道道岁月刻下的痕迹,眼泪又慢慢翻涌,他脸上有了皱纹,两鬓间也有了白发,一双犀利的眼眸里盛满了哀痛的悲伤。
“宁儿,别让你的父母合葬,”他轻轻摇了摇头,和她说话的语气近乎哀求,那是程先生啊!
程宥宁一下迈开脚步,奔到他怀里,程明远被她撞的后退了一步,又立刻稳住身体,刚刚要说话,就听程宥宁声音颤抖地喊了他一声:“爸——”
“爸,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声悠长而又沉闷,每一个字都直抵程明远的肺腑和心脏。
“宁儿!”程明远眼中流光熠熠,他拍着她的背,轻轻说着,“别怪你的母亲,她很伟大,真的,她只是想和你的亲生父亲说清楚,是我,是我让她置身危险,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程宥宁把头抵在他的胸膛里,像小时候一样,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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