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还介于明暗之间,晨风清凉,山间罩着薄雾,余烟环绕,已经入夏了,林木葱郁,空气中有清新的花香袅袅浮来,连远处的a市都透着一派生机。
陆珩立于一处缓坡,站得笔直,身侧的碎石旁零零散散地落了一地烟蒂。手机一直在响,他都没有要接的意思。
开飞机去的路上,他以为自己想的很清楚,他知道肖越在程宥宁心里始终占据着一个特殊的地位,他没有急,丫头还小,不懂情爱,他可以带着她走。
他只是问自己,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如果程宥宁真的和肖越旧情复燃,他会怎么做?
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回到他身边,既往不咎一如从前?还是坦然放手,从此与她分道扬镳,各不相干?
陆珩怎么想都只有这两种选择,他可以接受程宥宁有初恋,也可以接受她心里为自己曾经的爱情留一点空间缅怀,但他决不能接受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别人,绝不能!
但是当他看到程宥宁和肖越深情相拥时,他慌了,是真的慌了,她跟她的初恋有三年的回忆,随随便便一件东西都能见证他们曾经忠贞不渝的爱情!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和抹去的。
项子风说她在肖越的公寓寸步未离的时候他也曾想是误会一场,程宥宁虽然有睡觉也不脱手表的习惯,但是也不是没有别的可能,但是当他在车里,褪下她的衣服,看到她颈间和胸前那些浅淡的痕迹时,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她的身上,有了别的男人的印迹!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所谓的选择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他不是圣人,他做不到宽宏大度,他自私,他嫉妒,他发狂!
什么既往不咎一如从前,什么分道扬镳各不相干,都滚蛋吧,他都不要,他只要她,哪怕绑也把她绑在什么,哪怕以后他们生活只剩互相折磨,他也要拉着她一起,至死方休!
陆珩深邃的眸光如寒潭般隐晦冰冷,嘴角却扬了扬,没有笑意,像是自嘲。
他掏出手机,项子风的电话一直没停,他现在倒是有点理解项子风了,过去他一直骂他没出息,现在他可能连项子风都不如。
他摁掉手机,盯了会儿手机屏幕,然后打了个电话。
————
豆豆一直在程宥宁脚边厮磨,舔着她的脚踝,好久不见她了,豆豆显得兴奋又热情。
程宥宁叹息一声,还是狗狗好,无论他们分别多久,它对她的感情都不会变,这一点和人完全不一样,人心太复杂,她看不懂也猜不透。
程宥宁抱过豆豆,摸着它的头,歉意地对它说:“豆豆,对不起,上次离开都没要你,跟着我颠沛流离不如跟着er伯伯,你看他把你养的多好!”
豆豆拿鼻子蹭着她的手心,湿湿的痒痒的。
程宥宁叹了口气:“豆豆,我可能还是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她眼神暗淡下去,声音微颤隐有哭腔,“你知道吗?他疯了,他疯了!”
程宥宁抱着豆豆,侧脸贴着它柔顺的毛,心里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待不下去,这样下去,她会被陆珩折磨死,他认定了她和肖越在一起,以陆珩的性格,他不把她折磨死也会把她折磨疯,现在无论她有什么理由都说不动他了,因为他根本从心里就不相信她!
她放下豆豆,抬手抹了把脸。
外面天色已经发白,趁着陆珩不在,无论怎样,她都要离开这里!离开他!
程宥宁站起身,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只要能离开,她什么都可以不要,眼神却落在那张照片上。
她从相框里把照片抽出来,照片是她拍的,她有所有权!
把照片放到胸前的口袋里,转身就往外走,豆豆见她动,忙不迭地迈着短腿小跑跟着。
“太太,”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老彼得在背后唤她,她脚步顿了一下,回头,就听他问,“太太您……”
“er伯伯,我真的要走,拜托您别告诉陆珩,豆豆就交给您照顾了,谢谢您!”程宥宁打断他,凄楚的双眼蒙着泪光,仿佛生死别离。
“太太,先生是爱您的!”老彼得眼角也湿润起来,看着程宥宁眼中的决绝,语气带起了一丝乞求,“他是爱您的!”
程宥宁突然就笑了:“er伯伯,他爱不爱我都不重要了,就算是他爱我,我也承受不起!”
程宥宁说完转身要下楼。
“太太,您走不了的!”
程宥宁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老彼得说的走不了是什么意思,别墅外面守着一圈穿黑衣戴墨镜的保镖,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所有通信和网络也都被切断。
陆珩知道她要走,这是囚禁她?!
保镖见她都很客气,只是那一句:“先生吩咐,还请太太谅解”实在扎耳!
程宥宁坐在客厅沙发里,从上午坐到下午,又从下午坐到天都有些擦黑了。
老彼得看着她不吃饭也不说话,就那么一直坐着,连豆豆也不理,也跟着难受。
“太太,您吃点东西吧,何苦为难自己,先生也会心疼的!”老彼得走到她面前劝道。
程宥宁抬了抬头,仿若未闻,她突然站起身,拉住老彼得的胳膊:“er伯伯,您帮帮我吧,我不能在这里待下去,我不能!”
她一边摇头一边摇着他的胳膊,她多待一秒心里的不安和恐惧就增加一分,这种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他回来会做什么的心情,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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