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宥宁再醒来的时候成功感冒,喷嚏不断,她和leif打招呼的时候,还用纸巾堵住口鼻。
“你还好吧?”leif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蹙眉问道。
程宥宁摇摇头,刚要说话又打了个喷嚏。
人生,真是如此艰难!
吃了饭,leif带她去了法国的一个著名小镇,清风和煦,白云袅袅,绿树成荫,花团锦簇,天空如被水洗般清透。
原来那个人葬在这里。
“老师人生最后的时光都在这里,他说以前和宁伯母约定好,要带她来法国,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
沈朗的墓碑上面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程宥宁摸着他的墓碑听着leif讲他的故事,想象着他们曾经无忧无虑爱恋的时光,心有戚戚。
“他是怎么过世的?”她本来感冒就鼻音重,现在连嗓音都暗哑起来。
leif顿了一下,拍拍她的背:“生病,”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惆怅,“也许相思成疾,也许他是真的无可留恋了吧!”
程宥宁盯着他看:“真的?”
他点点头,程宥宁心里仍是疑惑,为什么她感觉leif的眼神有些怪。
“走,带你去个地方!”
leif不再提这件事,带她离开。
法国的小镇各具特色,而他们所在的小镇更是艺术气息浓厚,那种油画般浓烈的色彩与蓝天白云的清透正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大抵也是法国会有那么多画家诞生的原因吧,行走其中,自然熏陶。
leif带她到的地方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外面爬满藤蔓,正是茂盛时期,绿叶环绕,非常养眼。
进去程宥宁才发现院子里还种了满院的勿忘我,入目都是紫色的海洋,鼻翼间充斥着淡淡的花香,永恒的爱,不变的心,永远的记忆。
程宥宁深吸一口气,跟着leif走了进去。
屋子里还是很干净,但是明显已经很久人住了,那种冷清感让人心悸。
“这是……”刚进门,一幅画就摆在屋子中间,是那次leif带她去看展览时那幅女人的背影的画。
程宥宁连呼吸都变得轻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幅画。
“没错,那是老师人生的最后一幅画,画的就是宁伯母!”leif声音也很轻,仿佛怕声音太大惊扰了空气中那份平静的美好。
程宥宁慢慢走过去,那个背影是很熟悉,她竟然都没认出来,她半蹲在画前,看着那幅画,眼神虔诚而又悲痛。
“抱歉crys,当初在展览会的时候是我把这幅画拿过去的,我以为你不知道他们的事,如果你过得幸福,我也并不想打扰你的生活!”
leif低头看着程宥宁,他是知道那种痛苦的,越是理解越是明白,有些东西,你只能自己去承受,别人帮不了你。
“sean,”程宥宁默念那个名字,“他的英文名叫sean,sean,熙。”
程宥宁突然抬手捂住眼睛,妈妈,这样的他,你能原谅的吧?他没有在你身边却一直爱着你你能理解么?
leif按住她的肩,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暖而又低柔地叫她:“crys。”
程宥宁抹抹眼睛站起身,她鼻子堵的无法呼吸,嗓子也有些疼。
房间很简单,但都堆满了画作,程宥宁看着那些画,不是很舒服。
“这些都是老师没有发表的画作,他后期虽然一直创作,但再没拿出去过,所以像你知道的,他没有那么出名,”leif带着她一边上楼梯一边解释,“那句话叫什么?早年成名,但是后来”
“江郎才尽。”程宥宁插言道。
leif点点头,把二楼的门打开。
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小礼服还有长裙,程宥宁抬头,眼里满满的疑惑:“这是什么?”
“都是他给你设计的!”
程宥宁走上前,从孩提到幼年再到成年,每个阶段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
“包括上次你和我去美国参加晚会的衣服。”leif笑笑,“那并不是我设计的,白白被你谢了半天。”
她摸着衣服的手一顿,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当她最开始知道程先生不是她父亲的时候,她真的万分痛苦,她依赖程明远,她很爱他。
她也怪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什么把她和妈妈留在别人身边?!
现在她心里又纠结,她能看出来,他是爱她和妈妈的,他想为她们做很多事情,在他心里,应该也是渴望和她们在一起的吧。
她试着去理解他,理解他的无奈,理解他的难处,毕竟那是程先生,是能呼风唤雨的程先生!
她烦躁地踢了踢脚。
leif说完去了旁边的房间,他拉出一个柜子,打开,里面是一套白色的婚纱。
“这个?”程宥宁眼睛酸的难受。
“给你发了照片,你也没同意换,老师知道自己没办法挽着你的手走上红毯,把你送到那个可以交托的人手里,但还是希望你能穿着他给你设计的婚纱,在你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leif说这段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复杂,他并不愿意提起那场婚礼,他担心程宥宁会更痛苦,果然,刚说完就看到她整个小脸都揪在一起,身体也轻轻颤抖,他走过去抱住她的肩:“抱歉,以后有我在你身边,谁都不能再欺负你!”
“丫头,你有我!”陆珩低沉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在她脑海中久久回荡。
程宥宁抓了抓头发,她的心每跳动一下都觉得如针扎般的刺痛。
她挣扎了出来,leif低头看她,她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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