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灯依旧亮着,有个黄色的身影,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是二十一。
沈墨洲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肩头,沉声唤道:“女先生、女先生?”
“嗯?”二十一闻声醒来,睡眼惺忪地抬头,见到是沈墨洲,便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说道:“你回来啦!”
沈墨洲皱起眉头,有些不能确信,“你这是……在等我?”
二十一站了起来,声音中的满满的疲倦,答道:“是啊,你今天去哪儿了?”
“这么晚了,你趴着等我做什么?”
“啧!”二十一瞪了他一眼,“你出去一天没消息,我不等你谁等你啊?”话说的又蛮横,又理所当然。
沈墨洲没想到她居然会等他,而且等到现在。有些感动,又有些无奈,“那也不用趴着这里等呀,染上风寒了可怎么办?”
“那我躺地上等啊?”二十一有些生气了。
“……”沈墨洲这才感受到她表现出来的自然而然地关心,有些笨拙、有些倔强,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他无奈地笑了起来,学着小孩子犯错那样,伸出手掌作受罚的姿势,柔声道:“好了,是我做错了,女先生,罚我吧!”
“哼。”二十一倨傲地伸手,往他手心拍去。
沈墨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的手一落进他手掌中,他就把手一握,抓住了她因为等待而变得冰凉的小手。
温暖的手心,裹上冰凉的手,两人皆是一愣。
二十一手一颤,下意识地抽手没收回来。
“你干嘛?”二十一睁大眼睛看他。
“没……”沈墨洲面露绯色,尴尬得有些不敢看她的双眼,局促地找借口为自己做掩饰,“你的手这么凉,冰得我的手也跟着一缩了。”
二十一狠狠地抽回自己的手,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嗯。”沈墨洲双手垂下,摩挲了一下掌心,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
“行了,你回来了就好,我睡觉去了。”说着她又打了一个呵欠,拖着步子往屋里走。
沈墨洲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单薄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想——为什么仙若不见了,她会去找,而他不见了,她只是傻等。
生出这种念头,他也不由得发笑,觉得自己有些敏感了。
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有什么好对比的?
这几夜,一夜比一夜凉,白霜的结晶,在空气中散发出阵阵寒气。
二十一早上起来冻得发抖,又给自己加了一件衣服。
“唉,越来越冷了,真难受。”她一边擦脸,一边对仙若说道,“仙若,你多穿两件。”
仙若不会生病,也不怕冷,但二十一总是这样嘱咐,她也就安静地听着,点头。
“唉,”二十一戴上帽子,又叹了一口气,“这地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歹一个大地方,没一点生意。不行,我得去问沈墨洲,什么事才走。”
“为什么要问沈公子?”仙若迷惘地抬头,平时不是说走就走的吗?
“他想在这里多呆几天呗。”二十一低头整理衣服,往门口走,“那我就依了他——快点洗漱好了,出来吃早饭啊!”
“嗯。”仙若看着她带上门,出去了。
窗户外面传来几声“咕咕”叫,接着有个东西啄得窗户“登登”响。
仙若有些好奇,打开窗户,一阵寒气扑面而来,窗外站了一只漆黑的鸽子——这只鸽子有些眼熟,像在哪里见过,不过鸽子都长这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鸽子不怕生,看见窗户打开,就直接跳上了窗柩,歪着脑袋看仙若。
仙若发现鸽子脚上绑了个纸条,黑鸽子一直看着她,好像是在告诉她,是她的信。
她犹豫了一阵,还是将东西取下,打开来看,上面写了一行小字:
仙若姑娘,今晚亥时,城南伊香居见。——宁青。
“宁道长?”仙若感到有些奇怪,自语道,“为什么要飞鸽来约见面?难道是……找到地仙了?”仙若眼前一亮,顿时高兴起来。
“仙若——”二十一的声音从门外隐约传来。
仙若连忙收起纸条,出了门。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早饭。
门外进来一个瘦子,两眼浮肿,目露狼光,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扫视四周,喊道:“伙计!你们店里有什么吃的不用等,全都端上来!”
没人注意到这瘦子。
东西一端上来,瘦子就像饿了十几天一样,张嘴大吃。一开始还用筷子,后来吃到激动之处,筷子扔地上,直接用手抓。
包子、馒头、面条、小菜、糕点……
普通人吃一碗饭的时间,他就吃了几十碗,桌子上的碟子叠得高高的!让人看了,咋舌不已。
店里伙计也看愣了。
瘦子还要吃,一双眼,泛着青光,就像一头饿狼。
“客官,这、这店里准备的早点全都被您吃完了,要不,您先结了账去别处吃?”
店里许多客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幕,都指着窃窃私语:
“可真能吃啊!”
“这才进来一会儿就吃了好几十碗啊!”
瘦子站了起来,瞪着店里的伙计,喉咙深处发出不满足的“呼呼”咆哮声,就像野兽。
乔扬帆看到那一叠碗也看愣了,拿着筷子指了指二十一的后面,道:“师父,墨洲哥,看后面。”
两人回过头来,先注意到的也是一摞高高的碗。
“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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