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循声过去,小心的拉开房门,看见浑身是血的李鸿儒,吓得尖叫一声。
“别,别出声……”
沉香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发现,赶忙压低声音问道:“公子,您,您这是怎么了?”
“哥哥!”
李月仪吓得花容失色,连嘴唇上的血色都没抽走,她和沉香一人一边驾着李鸿儒的胳膊将他扶进房间。
“哥哥,谁,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李月仪吓得泪珠儿往下掉,手忙脚乱的去按他身上还在出血的伤口。伤口太长太深,无论她怎么按都无法按住,血还在往外冒。她沾了两手鲜血,哽咽道,“哥哥,我让人去叫大夫!”
李鸿儒抓住她的袖子,用仅剩的一点理智说道:“不能叫大夫……你,你帮我包扎。”
“可是我不会……哥哥!”
说完李鸿儒就晕了过去。
“小姐,这该怎么办?公子该不会是遇到杀手了吧……”沉香在一旁焦急,越想越害怕,“小姐……”
“去打点水来,再找一些伤药和棉布。”
李月仪打起精神,她只是暂时慌了神,回过神来仔细想想,哥哥受伤不回相府,也不让找大夫,八成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哥哥,是她未来的依仗,所以一定要把人救回来。只要能止住血,一切就都还有转机。
“是!”
沉香出去不大一会儿,惊喜的找来一瓶伤药。逸王是个药罐子,府上肯定什么药都有,她也是出门才想起来,谎称侧妃今天做女红的时候不小心被剪刀扎到手指,需要金疮药,从管家那里拿了一些金疮药和棉布。
“太好了!”李月仪找到李鸿儒身上的伤口,用剪刀把衣服剪开,在伤口上洒了药,果然是上好的金疮药,一上了药,血立刻就止住了,“把热水端过来。”
她小心的帮他清理伤口,帕子被染成血红,在热水里一洗,一盆水就都变成血红色,血腥味格外浓郁。清理的时候伤口又开始往外冒血,她赶紧重新上药。等到完全清理干净的时候,她才发现哥哥背上一条狰狞的伤口一直从右侧肩胛骨延伸到左侧腰腹出,血肉往外面翻涌,看起来很吓人。
另一个伤口在腋下,左边的腋下,一个很深的伤口,她看着眼泪忍不住就落下来。
哥哥从小就疼她,如今尽然被人伤成这样!可怜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什么忙都帮不上。处理完伤口,她额头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
她坐在床沿上,这个时候心中开始自责后悔,自责她不该自私的想着自己的幸福,如今深居内院,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上。哥哥伤的这么重也不会家,家里肯定是除了什么事了!
“小姐,血腥味重,奴婢给您打点热水来,您先洗漱。”
李月仪心神不宁的应了一声,沉香端起一盆血水,在院子里找了个角落倒掉,舀了凉水将铜盆涮洗了好几遍,这才盛上热水给李月仪端去。
“小姐,奴婢守着公子,您先歇会儿。”
李月仪点点头,起身去洗漱。沉香拿了帕子给李鸿儒擦脸,他的脸色苍白,额头有汗珠,手帕擦一遍之后染上他的体温。沉香觉得不对劲,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小姐,公子发烧了!”
李月仪匆匆赶过来,伸手一摸,果然烧的很厉害。
“要不要,去请个大夫?”
沉香一脸担心,高烧如果控制不好会把脑子烧坏,公子伤的这般严重,不请个大夫真的不能安心!
李月仪一脸凝重,沉香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她却已经想到了,恐怕哥哥这一身伤大有来头,不能让人知道。
“不能找大夫!”
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沉香一愣,继而忧心道:“那怎么办啊!”
“去外面找点冰块过来。”
沉香跑出去,他们在逸王府多受限制,下人对于侧妃也没有多少尊重,而且她总感觉他们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这种感觉让她不自觉的小心起来,李月仪陪嫁过来的丫鬟有十几个人,但是她怕惊动旁人,只自己一个人到花园的湖边寻找冰块。
晚上天冷,湖面上结了一层冰,她找了一块石头在湖面上一砸,把冰面砸开一个窟窿,捞了几块冰揣着抱回去。
屋子里烧着炭火暖和,但是外面可真是冷,也幸好是这样的寒冷天气,否则她还真找不来这些冰块。
“小姐。”
李月仪拿出手帕包了冰块敷在李鸿儒的额头上,两个人不敢睡觉,轮流守了一夜。
驿馆这边也是吵到半夜,谢泽云做不了主,半夜递了牌子进宫,跟宣帝汇报此事。宣帝的寝宫里,谢泽云恭谨的跪在地上,宣帝靠在龙榻上,半眯着眼。
“皇上,下官……”
“你去相府捉人便是,这点事情还用得着来请示朕?”
身为京畿司统领,谢泽云一向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人,直接冲到相府捉人他是万万不敢的,得罪了相爷,就等于得罪硕王爷。
皇上发话他不敢不从,应了声是。
“还有……”宣帝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语气中透出不满,“京畿司负责皇城安稳,今晚连发两次刺杀,朕限你三日内将刺客捉拿归案,否则,你头上这顶帽子有人想要。”
谢泽云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赶紧伏地叩首道:“微臣遵旨!”
“退下吧。”
宣帝的语气中透着疲惫,胸口起伏,压抑的咳嗽声从帷幕后面传出来,谢泽云惊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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