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茶再回到大堂时,大堂里又来了两桌客人,吃完饭重新开工的宋耀祖正在招待。
江寒老老实实地上前放下茶壶茶杯,道了一声“请慢用”就准备撤退,再不敢挑起其他话头。
那位笑点过低的公子却笑眯眯地举起手中的扇子拦住她:“你不是要彩衣娱客吗?现在茶也来了,我正等着看呢!”
“……我,我刚不是已经娱过啦……”
“小二哥,你这态度前后变化太大哦……”那公子明显不想放过她。
“可是,吹拉弹唱我也不会啊……”江寒搪塞的借口刚起个头,那黑脸公子严肃着脸,转过头来对着她。那公子身上冷硬逼人的气势太吓人,惊得她舌头一转,出口的话让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那我讲个笑话给你听?”
“不用,退下吧。”还好,这位公子并不想听她讲笑话。
那位温润公子却是不同意,想要表示反对,却暼见自己的同伴使来的眼色,接着又听到他轻轻说出一个“听”字,他便听话地收起了不依不饶那一套闭口不言了。
这位黑脸公原来才是真正的好客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她并不是怕讲笑话给客人听,他们听高兴了还能多给点赏钱,她是怕了那公子的纠缠功夫,她可不愿一直耗在他们这里。
现在都快午时五刻了,午饭时间都过去一半了,楼上那仨总该有其他需要或者该走了吧?她得上楼去看看去。
她道了声:“您二位慢聊,有事随时叫我!”
见两位公子嗯了一声,状似随意地取杯倒茶,实则竖起耳朵在细听其他两桌客人的闲聊。
她离开时也认真听了听,原来是刚来那两桌客人中,坐在右侧靠门那桌的两位,好像正在讨论哪里有人失踪了。
她就缓了缓上楼的速度,边走边仔细听了听。原来,那桌客人正在议论,最近一段时间,镇外有几个村子,出现了女人和孩子莫名其妙地失踪的事。旁边另一桌客人听的起劲,也加入了讨论。
“这应该不是山贼干的,有两个村子在县城南头,离落霞山远着呢。”
“那两个村子丢的人,听说有一个是早起去县里,再就没回来,还有一个听说是去八仙庵拜神,回来的路上不见了人。谁知道她们是不是跟人跑了呢!”
“呵呵,这种事也说不准。不过另外两个孩子不见,却很蹊跷,拍花子的谁会跑山里面去……”
“山里丢的?那也可能是被野兽吃了啊!怎会怪到山贼身上?”
“我听说,是在山脚边打柴……”
江寒感觉这些事虽然很严重,但是目前来说,跟自己关系并不大,再则这些人也都是道听途说,还不如晚上回去直接问刘大康来得明了。她还是赶紧去看看楼上那仨什么情况,赶紧完成自己的小目标更要紧。
到了楼道上,她就放轻了步子,缓缓走到那间“风起”雅室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倒是有声音,但是好似这雅室隔音效果还不错,她集中了全部精神也没听清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她纠结起来,到底是打扰还是不打扰呢?如此犹豫不决地来回在走廊上走了三圈后,她深吸了口气,似要豁出去一般,上前敲起了门。
三声过后没人回应,她又敲了三下,还是没听见让进门的声音,她一着急就要自己推门进屋,却发现门被从里锁了。
这是怎么回事?里面不会是出啥事了吧?
她紧张起来,大力地拍门,刚敲了两下,门从里面拉开了。还以为接下来她又会被凶被赶呢,那开门的年轻人却是悠悠来了一句:“来得正好,我们正要结账走人了!”
虽如此说了,他却堵在门口,没有让江寒进门的意思,而是迅速从怀里掏出半块银子递向江寒,递到一半,又好似舍不得般放了回去,接着又掏出一串铜钱,掂了掂说道:“给,拿去,这顿茶也就值这么多!”
江寒看了看那串钱,大约超过两百文,跟他们点的茶点的价格确实差不多,但她没接,也不让开。那年轻人见他不接也不动,捏了捏拳头怒道:“难道还不够?你们也太黑了吧?我们就点了一壶茶,两盘点心,一份瓜子,给你二百五十文还嫌少?不要就让开,我们要走了!”
“您几位似乎对我的服务很不满意,不知我哪里做得不好,还请指教,我下次一定改进!”一边说着,她一边从缝隙里往里看,看到了那穿对襟马褂的男子,却没发现头扎一字巾那位,她奇怪道,“还有一位壮士怎么没见……”
那小年轻不等她说完,就迎面挥来一拳,江寒下意识地偏头躲过,往后大退一步,两腿站稳准备接他下一招:“壮士,有话说话,我不过是关心一句,你何必这么暴躁?年轻人火气太大容易伤身噢!”
后面那对襟马褂男子却一手拉住那年轻人要挥出去的第二拳,不耐烦地打断她的啰嗦:“多谢你的关心,他有事已先走了!”然后又怀里掏出十几个铜钱,递给那年轻人,颐指气使地说道:“这些赏给他。”
那年轻人被拉住了拳头,头脑似是冷静了点,不过眼里依然凶光闪烁。他劈手将所有铜钱扔向江寒,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可以走了吧?”
江寒一把扑身接住那一堆铜钱,顺便将掉落在地向前滚动的两枚铜钱一脚踩住,脸上露出欢喜得碍眼的笑容。看在这十几文赏钱的份上,她就不跟这态度恶劣的臭小子计较了。
“您走好您走好!我这就送您二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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