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这样,乔菀心里愧疚感便越是浓稠,堆积成山的对不起,无法让他停止偏执的疯狂,还屡次刺穿他的魂。
那天他离开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乔菀不用细想也能猜的到。她按照日期,查询那天夜里的天气,夜间温度0”,晚上小雨转中雨,局部地区大到暴雨。
她蓦地一惊,他是下雨之前去的,还是下雨之后呢?如果是下雨之前,他还会站在桥上吗?有没有带伞,还是像青松一样笔直地矗立在雨中?
沉思间,手机的短信声音突然响起,乔菀起身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显示得是一个陌生号码,点开短信后倏然瞪大了双眼。
几乎想也没想的,她夺门而出。
穿过几条静谧的小巷子,一直搜寻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走到巷子的拐角,她被绊倒,扑在地上,浓重的酒味散在空气里,她下意识的一惊,回头看了眼绊倒自己的东西,竟是个酒鬼。
过耳的头发将他整张脸的轮廓全埋了起来,森凉的月光打在他头顶,再落向布满污渍的浅灰色外套上。身旁还有两个酒瓶在风里滚动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黎子谦说过这里晚上会有不少流浪汉,乔菀吓了一大跳,加快了撤离的脚步,几乎是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殊不知,在她着急离开的时候,两道颓废绝望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背影,深邃的眼光比暗夜里的天幕更厚重。
他起身,跌跌撞撞地离开,走几步,还不忘把灼烫喉咙的液体灌入进体内。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和死了一般活着。
白昼颠倒,用酒催眠,活得狼狈不堪,只能在自我惩罚中获得一丝快慰。
但对乔菀的思念却随着分开的时间越来越浓烈,他嘲笑自己为什么能执着到那个地步,世界上的女人千千万,偏偏爱上了自己侄子的女人。
真是荒唐!
他知道自己败了,也不想去赢。不管是感情和是自以为是的谋略,伤害的不是别人,都是些和自己生命息息相关的人。
藏在口袋里的飞机票,被撕了个粉碎,随着夜风的方向散得七零八落。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狭长,就这么一步一跌的从巷尾消失。
……
乔菀找了好久,最终还是无果收场。
她回去的时候,垂头丧气地敛着眸,一头栽在男人坚实的胸膛里。抬头,黎子谦一脸严苛,质问道:“去哪了?”
她咬了咬唇:“我……”
黎子谦瞳仁里的漆黑如当下暗沉的夜色,双目间的炯意直直摄人她眼底,锋利地问了句:“不是让我放心?你半夜三更跑出去,我怎么放心?”
乔菀耸了耸肩,伸手揽住他的隔壁话锋一转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嗓音沉沉:“刚到不久,进门见你不在才下得楼,真的吓到我了。”
“对不起,你看看这个。”语落,她掏出手机,打开了最后那条信息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黎子谦的目光在显示屏上‘不要找我,明天行程取消’几个字上停留了好久,咬肌抽动了下,低吼了一嗓子:“看来我们走了之后,他去过酒吧,该死!怎么没想到多等一会!手机现在还能打通吗?”
乔菀轻叹一气:“已经关机了,要在美国找到他似乎变得不容易,他既然不想让我们找到,一定会藏得好好的。”
“是啊。”淡淡的男音略显无奈。
她的嗓音徒然转高:“可我们难道要放弃吗?”
黎子谦沉默了一小会,深深叹出口气:“算了,既然他不想和我们见面,我们再怎么找是徒劳,希望他能有一天自己想通回来。而且既然他有回国的打算,等我们走后他应该还是会回去。”
她闻言,微皱了下眉头,道出一句:“也许吧。赵一平虽然骗了他,但毕竟也有那么多年感情,如果到时候判下来,我感觉他一定会出现的。而且他的亲生父亲还在牢中!”
乔菀的话倒是提醒了黎子谦,赵一平似乎是在最后一刻醒悟了,也许是对当年的坏心作始存了份内疚,设有拖姓斬的下水,也没把陈年百古的经济案件翻出来。
这倒是让黎子谦省心了不少,自己也不是真的想让他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为了这件事,黎子谦还找了江城的律师特意研究过,如果赵一平把事翻出来,怎么样才能将斬老头的罪行降到最低,只是这些乔菀通通都不知道。
相信于柏徽也不会真的对靳叔和赵一平没有半丝情感,一定会再回国的。
想到这,黎子谦揽住了乔菀的肩膀,他慢条斯理道:“你说的对,那明天我们就回去,公司那边也不能撒手太长时间。”
乔菀点头,撒手之际,两人转身。
夜色下唯剩角落里一双不再严苛的双眼散出几缕暗沉的光线,停留在他们先前站立的地方。
于柏徽暗暗对自己说了无数遍,不要再看那个女人,彻底把她忘了,可脚步还是不由牵引他小心翼翼跟着乔菀。
生怕她在晚上被坏人欺负,遇到什么事,或者发生什么事。
他担心的全部没有发生,唯有那拼命呼喊找寻他的样子深深印在了脑海深处,钻心的疼着。
……
春天真正的来临了,半个多月的时间,黎子谦想了很多,他去看了一次斬叔,想把所有恩怨放下,和他好好谈一谈。
可出乎黎子谦意料之外的是,斬老头自从看完日记之后一心坐牢,似乎根本不想在从那个阴暗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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