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的礼,我还在想哪来的好心给我送幅画。”白及随手卷了卷,往多宝阁上一扔。
薛亦晚开口道:“正巧我今天来也是为了姜长老的事。”
白及动作一顿,没好气地说道:“他又怎么了?”
薛亦晚郑重地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这人我已经抓住了,他只说出一个名字,宁峰。”
白及脸色沉重起来,“你怎么知道宁峰和姜晟的关系?”
薛亦晚轻轻一笑,“还要师父饶过亦晚自作主张查了姜晟。”
白及点点头,“你向来聪慧,这点事倒是不用我担心的,的确,宁峰是姜晟当年赶出云圣宗的大弟子,事情都过去很多年了,我记得那一年我为了找……找我的妻女,不在云圣宗。”
说到这里,白及目光沧桑悲痛起来。
薛亦晚曾经听到过这段旧事,她垂眸叹道:“师父,节哀。”
白及苦笑,“罢了,这么多年了,本以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没想到还有成志,我知足了。”说着,他眼底也亮起了光。
薛亦晚心里也是欣慰的。
“师父,实则宁峰和姜晟并没有断绝来往,他们私下里多年来一直通着消息,我怀疑这件事和姜晟有关,不过具体目的……我还不明白。”
白及也在思索着,“姜晟当年输给我以后沉寂了多年,我倒是一时看不穿他了。”
这时候成志慌慌张张跑来,“二姐!那人死了!”
薛亦晚一惊,“什么?”
白及也一愣,“谁死了?”
薛亦晚起身道:“就是我抓住的那个男人。”
但他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成志跑到薛亦晚面前,皱着眉,“原本初七还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呢,谁知道后来进去的时候他就死了,好像是毒发。”
薛亦晚看了眼白及,“师父,我去看一眼。”
白及摆摆手,“我也去吧。”
没一会儿,三人已经赶到了,却不曾想初七从屋檐上跳了下来,他抓着一块瓦,“上面曾经呆过人。”
薛亦晚紧紧蹙起眉,“不好,看来是我失算了。”
白及推门而入,果然看到柱子上那个男人七窍流血而亡,往上看去,正好缺了一块瓦。
“看来那人是从上面投了毒,大抵是接触即死的剧毒。”
成志一阵恶寒,“在云圣宗居然会有这么恶毒的毒药。”
薛亦晚拍了拍他的肩,“成志,你要记住,医毒不分家,最好的医者也可能是最强的使毒者。”
成志有点不忍心再看,抿着唇点点头。
薛亦晚看出他的异样,对他道:“成志,你先出去,让人将院子搜查一遍。”
成志点点头。
这时候初七走了进来,“刚刚那个人我看着有点眼熟。”
白及和薛亦晚对视了一眼。
薛亦晚示意他说。
初七道:“我在前厅碰见过,很嚣张,一旁的人说是姜长老的弟子,我记得他的步伐和动作。”
白及握紧了拳,怒声道:“看来他是不打自招了。”
薛亦晚下意识地喊道:“不好!那个女人还在我院里!”
白及推开窗子就往薛亦晚的院子赶,薛亦晚从门外走,到底慢一些。
没想到等到薛亦晚赶回院子的时候就看见白及目瞪口呆地站在院中,像是痴了一般。
“佩蓉……”
薛亦晚再看前面,如意正拽着那个女人,洗干净后她眉眼清丽,只是岁月的痕迹很浓重,一看就是过的很差,甚至皮肤透着不正常的苍白。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我不喝!我不喝……”
那个女人蹲下来,紧紧抱住了头,痛苦万分,满目惊慌,“我不喝!我不要……”
白及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薛亦晚看着这个女人,大概是三十上下的年纪,骨瘦嶙峋,看着沧桑老态。
可怎么也不可能是白及的结发妻子,年龄根本对不上,况且白及的结发妻子已经死了多年。
突然一个念头猛地从脑海炸开。
当年那个坟墓中消失了的婴孩?
白及跌跌撞撞地靠在了柱子上,目光悠远像是跌进了回忆。
薛亦晚再看这个地上惊慌失措满目惊恐的女人,当真和白及有几分相似。
“师父,她就是……”
白及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喊道:“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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