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面色赧然,不好意思的笑看钟太后一眼,袁修月将离灏凌的手紧紧握住,与他四目相交。
“坐这边!”
对袁修月温柔一笑,牵着她在身边落座,离灏凌抬眸看向正端起茶盏喝茶的钟太后:“母后,今日儿子与您带来一个人!”
“谁?!”
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钟太后笑看离灏凌。
“母后见过便是!”
对钟太后神秘一笑,离灏凌转头对姬恒点了点头。
姬恒会意,快步退出大殿。
待片刻之后,他去而复返,领着易容后的离萧然进来。
见离萧然进来,袁修月不禁会心一笑。
迎着她的视线,与她如沐春风的笑着,离萧然对钟太后恭身行礼:“草民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钟太后神情微变。
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她紧皱着眉头,自玉座上站起身来:“你是……”
微微抬眸,离萧然对钟太后温雅笑着:“太后……是我!”
“然儿!”
精致的面庞,终是露出震惊之色,钟太后快步而下,在离萧然面前站定,专注的视线,深深凝视着离萧然平凡的脸庞,她唇角轻颤了颤:“你还活着?”
“是!”
对钟太后淡淡一笑,离灏凌伸手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我还活着!”
“然儿!”
看着眼前熟悉而俊朗的容颜,钟太后双眸微润:“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当年安玲珑万不得已,才对她用毒,但却害的她的儿子,终身体弱,更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她恨安玲珑,但她却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所以,即便对安太后再恨,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她只留离萧然在自己可以可见的地方,却从未苛待过他。
但是,在宫中生存,不一定你不苛待他,他就能过的好。
“母后!”
拉着袁修月起身,离灏凌与袁修月一起在离萧然和钟太后身边站定:“当初为了清剿安氏一族,儿子与宁王兄想了很久,都觉得唯有他不在了,安太后才能彻底死心,也唯有如此,安氏一族才能不再兴风作浪!”
闻言,钟太后转头凝向离灏凌,语气里尽是释然:“所以你们一早就商量好,让皇后手刃他,如此一来,既可以让皇后摆脱叛贼之女的罪名,又可以让安氏一族的覆灭划上一个句号?”
袁修月苦笑着附和道:“母后,你说皇上和宁王兄得有多坏,当时竟也将儿臣蒙在鼓里!”
对她慈爱一笑,钟太后轻叹一声:“男人,必要以大局为重,皇上和宁王这么做,毫无疑问无论是朝廷还是对皇后都是最好的选择!”
“母后就知道护着自己的儿子!”
眉心轻蹙着,对钟太后十分调皮的撇了撇嘴,袁修月的脸上,满是笑意。
深看她一眼,离灏凌转头对钟太后轻道:“母后,宁王兄此次回来,是想带安太后离开,您看……”
钟太后闻言,不禁会心一笑:“关于安太后要如何处置,母后已然答应过你,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闻言,离萧然心下一喜,忙对钟太后恭身拱手:“草民代母后谢过太后娘娘!”
“你该谢的人,是你自己!”
眸色微深,深深的凝视着离萧然,钟太后黯然一叹,轻声催促道:“你母后,一直都以为你死了,现在既是回来了,便赶紧去看看她!”
“是!”
恭敬恭身,离萧然一脸感激的轻笑了笑,转身退出福宁宫。
——
桃源居,曾是离萧然在宫中的居所。
安太后回宫之后,离灏凌并未将她安置在此,但经过她的一再要求,他终是命人在桃源居里,添置了一座佛堂,供安太后平日念佛诵经!
是的,诵经!
自离萧然死后,她的心也仿佛死了一般。
如今她之所以如行尸走肉般活着,无非是想要在佛前为儿子多诵几卷经文。
由离灏凌和袁修月一路陪着来到桃源居。
站在殿门外,听着里面不停传来的木鱼敲击之声,离萧然对离灏凌和袁修月轻点了点头,两人会意,直接站在殿外候着,便不再向里走。
白色的夏靴,轻缓的落了地,看着背对着大门正跪在佛案前潜心诵佛的安太后,离萧然的心,不禁猛烈一抽!
曾几何时,在他的心目当中,他的母后,一直是年轻美丽的。
但是现在的她,却鬓发全白,满头皓雪!
“母后……”
有些艰难的轻扯了下唇,离萧然眼中,缓缓泛起氤氲之色。
他的声音,很轻,很缓,但却让安太后握着木鱼的手微顿,只一瞬之间,原本响彻整个大殿的木鱼声嘎然而止。
缓缓转头,依旧跪坐在蒲团之上的安太后神情有些木然的看向身后之人。
片刻之后,待看清来人是谁,她手里的木鱼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疯了似的自蒲团上爬起,有些踉跄的奔至离萧然面前:“然儿?!”
“母后……”
鼻息之间,酸涩的厉害,离萧然微微颔首:“是我,你的然儿!”
“然……然儿?”
轻颤着唇瓣,安太后眉心紧拧的看着离萧然,手臂轻颤着,抚上他的容颜,她连说话的语气,都颤巍巍的:“我的然儿,我的然儿!”
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她蓦地用力,将离萧然紧紧抱在怀里,神情紧张道:“然儿,母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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