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刚及说完,云乾手里的茶杯已经碎成了渣渣,小厮听到茶盏炸裂的声音,很是吓了一跳。
心里咯噔一下,心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噗通噗通的在胸膛里跳个不停,连气都快喘不上了。
过了许久也没听到云乾再有什么东西,那小厮壮着胆子抬起头看向云乾,一看之下,吓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王爷!”他抖着手上前想要掰开云乾的手,却又不敢碰他,一边抖一边着急,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云乾心里内息正乱,听得这接二连三的坏消息,犹如什么东西在肚子里崩了盘。
只觉得头晕目眩,即使茶盏在手里成了碎渣,即使碎渣瓷片全扎进了他的手心,他也感觉不出来了。
脑子里来来回回只剩下一句话,赐婚的圣旨是她自请的,她不顾自己的脸面名声,自请赐婚的圣旨。
拒了自己的婚事之后,请嫁云玦!
那小厮在边上看了好半天,咬牙上前把云乾的手掰开了,本以为云乾不会松手。
哪知道没用多大气力,云乾的手就松开了,一张手血肉模糊,皮绽肉开,血红的一片,哪还看得出掌心的样子。
“来人呐!快来人!”小厮心里着急,扬声喊被云乾撵出去的人。
外边伺候云乾的太监闻声忙小跑进来了,走近一看,吓的一个个都低呼出声。
云乾身边有个常年伺候的老太监,打云乾小小一点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出宫建府也跟在云乾的身边。
在宫里,都叫他小德子,出了宫,可没人敢叫他小德子了,因着云乾敬重他几分的缘故。
认识他的人,都叫他一句德叔。
“哎哟我的爷啊!你这是要老奴的命啊!”他咋咋呼呼的上前,恨不得抱着云乾的手哭一回才好。
德叔什么都好,就是为人有点啰嗦,更有些娘们的一惊一乍,伺候的好,却堪不得大事。
云乾内息紊乱的时候受了刺激,一时心性受了蒙蔽,五感不识。
不管是拔出来的瓷渣,还是边上德叔的咋咋呼呼,他都听不到了,只坐在那里一脸怔愣。
待医师把他的手抹上药缠上纱布,他才猛吸了一口冷气顿悟了过来。
眼睛才刚恢复清明,他挥手便拍到了桌子上,根本不顾及自己手受伤没受伤。
脸上表情阴狠,眼眸更是布满了阴鸷。
云玦!本来我念及你一直安分守己,有心想饶你一命,你居然敢觊觎我的女人!
云乾握紧的手掌,刚包扎好的伤口,血又穿过纱布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上。
惹得德叔又是一阵惊呼,“我的爷啊!您这是要心疼死奴才啊。”
一边心疼,一边喝骂,“你们都站着做什么?眼睛是用来出气的不成?要你们何用?主子要是有一星半点的不好,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他不但很有些娘们的一惊一乍,连性子也跟妇人差不多,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许是失了男子气概的根本,德叔一直以来便是这样子,远远看去,跟个女的似得。
行为举止,也跟女的没有太大的差别,只少了些女性的象征。
这也便罢了,偏他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不管是男是女,略长的平头正脸些,就惹他厌烦。
但凡过的很好,脸上总带笑的,也很惹他碍眼,背地里不知道整治了多少人。
可怜这些人身家性命都在云乾手上,不管德叔怎么打骂,也只能咬牙忍了。
有些不能忍了,被他整治死的,死了也就死了,后事自有王府主管帮着料理,再给些体恤银两,也就罢了。
王府里的人,没有一个待见他的,见他又喝骂,心里偷偷骂了他好几句。
不过手脚可不是一般的伶俐,免得等会儿又被打骂了。
还没等云乾心气顺一点点,云燮那边知道了消息,马不停蹄的赶来了,隔着老远看见云乾坐着,边上围着密密麻麻的小厮丫鬟。
“皇兄!皇兄皇兄!你知道了吧?”云燮提着袍角,把他平时的风度都给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父皇把苏染夏指给云玦了!”
“嘶……”云乾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道是被云燮气的,还是给他包扎伤口的医师下手不轻不重。
德叔一看,那还得了,恨不得一脚立时踹到那人屁股上才好,“你轻点啊,给王爷包扎也没轻没重的?”
云燮走到云乾的跟前,一看他在包扎伤口,吓了一跳,扭头问德叔,“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他这里来刺客了?
不提还好,一提德叔便是满肚子的牢骚,“也不知道谁惹着我们家王爷了,好好儿的,气的茶盏都给捏碎了,手被扎的血肉模糊。”
一边说一边对着他心目中的假想敌咬牙切齿,“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非要剥了他的皮不可”
总之,德叔嘴里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剥皮,不管是生气还是做什么,剥皮总离不开他的口。
云燮不待见德叔,懒怠同他说太多的话,冲着他挥了挥手,“得了,我要与皇兄说些话,这包扎也包扎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在德叔的心里,云燮跟云乾没什么两样,听了他的吩咐,忙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从云燮进得屋来,便没见云乾说话,看神情,他应该是已经知道苏染夏和云玦的事了。
“皇兄?”他微微歪着脑袋看云乾,想要引他开口说话。
云乾听到云燮叫自己,眉头拧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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