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个屁!毛头也是我给剪的!”
赵建设被吓住了,在确定他姑没说谎后,立马结结巴巴的改了口:“剪头发那事儿就算了,姑你先忙着,回头得空了再聊啊!”心道,他姑这手艺也太不稳定了,闺女是亲的,他可舍不得给他姑练手艺。
目送赵建设飞奔着离去,赵红英瞪了毛头一眼:“你又干啥了?急吼吼的,火烧屁股了?”
毛头双手叉腰,一脸控诉的说:“才不是!我是赶着来告诉奶,建跃叔和那女的吵起来了,喏,就在那边小树林里。”他拿手指了指粮仓后头十来米远的小树林子。
“咋回事儿?”赵红英顺口一问,可话一出口,她就暗叫糟糕。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老早就等着这句话的毛头,几乎在赵红英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立马扭着腰肢表演了起来。喜宝早已准备好了,还拍着奶奶的胳膊,要求把自己放下来。她只比毛头矮了不到半个头,所以站在地上看更加精彩。
要说喜宝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一副看大戏的模样,那么赵红英就有些懵了,想制止却已经晚了,谁叫她就站在粮仓边上呢?哪怕刚才为了问赵建设一些事儿,往旁边让了让,那也是生怕挡了其他人的路,而不是怕人偷听啥的。
于是,那些刚领到粮食,或者还在排队等着分粮的社员们就有福了。
在缺少娱乐活动的年代里,很多人连一场露天电影都没看过,看大戏算是仅有的热闹事儿了,就算这样,因为政策的缘故,也有好几年没看过大戏了。
就在此时此刻,毛头给大家来了一出现场版。
微微弓着背哑着嗓子说话的是赵建跃,扭着腰肢翘着兰花指还掐嗓子说话的就是女知青姚燕红了。
最要命的是,毛头把两人的对话全背下来了,一字不落,其中就包括了互喊名字的过程。一个喊燕子,一个叫建跃,哪怕并不曾把全名给喊出来,在场的人稍微动下脑子,就能猜到是谁了。
这下,大事不妙了。
“你个小兔崽子!”赵红英想骂两句,又觉得无从骂起。你要说他听壁脚吧,谁叫你们在林子里说话的?要说这种私密话不会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再说了,谁准你们私底下谈恋爱的?
“奶真讨厌,我还没说完呢。”毛头最讨厌就是别人打断他说戏,偏偏打断他的人是他奶,这下他不敢了,只怨念的瞪眼。
这下,其他社员不干了,纷纷仗义执言,强烈要求毛头把大戏接着唱下去。都说,老宋家这孩子丑是丑了点儿,演的倒是挺好的,瞧瞧,还会掐着嗓子学人女知青说话了。
毛头得意了,也不管他奶生不生气,立马跳开两步,接着唱大戏。然而,这回他还是没能演完,因为赵建跃和姚燕红吵完架,双方都各退一步,想着先领完粮食再说,结果回来一瞧……
“你你你!”姚燕红气得浑身发抖,连一句话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倒是赵建跃,高兴地不得了,干脆忘了方才两人商量好的事儿,径自对大家伙儿说:“我和燕红说对象了,等过年就结婚。”
其实,他们两人刚才商量的就是过年前结婚。不过,姚燕红想要表达的意思是,秋后建好小学,安排她进小学当老师,然后再考虑结婚的事儿。当然,这只是缓兵之计,她一早就盘算好了,等工作稳定了,到时候直接否认,横竖手也摸了腰也搂了,赵建跃非但没吃亏还占了她不少便宜呢。
结果…………
秋收后真是好戏连台,喜事连连。
前头许静的婚事刚定下,这头赵建跃也要娶媳妇儿了。没过几天,传出来又成了两对,都是本队社员和下乡知青的组合,倒是公平得很,队上两男两女,知青也是两男两女,其中就有老知青曾庆华。
曾庆华是高中毕业下乡的,那会儿他就已经老大不小了,在队上待了三年光景,如今都二十出头了。搁在大城市里倒还可以,可他觉得,就现在这政策来看,最起码五六年内是别想回城了,哪怕真盼到了回城的那一日,恐怕也是一批批人回去的。他琢磨来琢磨去,最终还是决定在队上安个家,正好因为办小学的事情跟赵建设打交道多了,倒是认识了赵家的一个姑娘。
队上年年有喜事,今年特别多。
连着四对新人结婚,加上造小学一事,哪怕秋收结束了,队上依然热闹得很。
造个小学不需要多麻烦,上山砍树记在公账上,再叫社员们帮帮忙,不出两天,就盖好了三间土坯房。一间教室两个年级,前后都挂上黑板,一个年级上课,另一个年级正好写作业。另外还额外挖了个粪池,盖了间茅房,隔开分成男女的,方便学生也方便老师。又因为小学就建在队上,来回吃饭容易得很,就没必要再多盖灶间了。
回头,赵建设又安排人打课桌椅。全是长条形的,一排能坐七八个孩子,将来如果来念书的孩子多了,挤挤也能多坐几个。当然,如果真的太多了,大不了多盖几间教室,问题不大。
至于小学老师,曾庆华算一个,他还兼任了校长一职。另外两个老师,也同样都是曾庆华那一年来的老知青。用赵建设的话来说,当时他是瞧不上知青,可被后来那几批知青一衬,老知青简直就是完美。
这就好比喜宝跟毛头,单个看喜宝,确实长得既好看又洋气。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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