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越来越深了,风也开始凛冽起来。
直到冷风拂过眉眼,夹杂在冷风里的寒意像是锋利的刀子,划过脸颊的时候。慕婉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入了冬。
初冬的时候还没开始下雪。但是有雾,浓浓的一片白雾时常将繁华的京城笼罩成一片茫茫的仙境。漏在白雾顶端的金色屋檐,偶尔折射过冬日阳光,亮的人根本移不开眼。
自从传出郑怡媛有孕的消息,慕婉就一直心神不宁。那种失去孩子时,延续噩梦的不安,又回到慕婉的心里。有时候慕婉会很迷茫,有时候慕婉又会很清醒,清醒的知道,等到郑怡媛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也许连王妃的位置都保不住。
慕婉的患得患失,没有会比良钥更清楚。更多的时候,良钥会抱着慕婉,一遍又一遍的跟她确定,跟她保证,所有的预测都不会发生。而慕婉只是笑着点点头,但良钥知道,她根本就不信。
其实,连良钥自己也不相信,因为很多时候,很多东西,有着太多的无能为力。
皇后要召见良钥跟慕婉的时候,冬季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浓。偶尔会下雨,湿润的雨意搀在风里,那种冰冷的寒意随着迎面扑来的风浸入骨髓。恍如全身每一处皮肤都浮现着刻骨铭心的冷。
冷的慕婉忍不住颤抖一下。良钥感觉到慕婉的不自然,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拢了拢她有些松了的衣襟。仔细的将她被风吹散的大氅带子系紧,然后,将她的冰凉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他的大掌中。
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方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不要害怕,一切都有我。”
良钥的话仿佛有着魔力一样,慕婉浮乱的心,真的就安定下来。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皇后的昭元宫。
天气还不算很冷,大殿里没有烧炭,不过门口已经下了帘子。玉燕在门口等着良钥跟慕婉,迎着两人一进入殿内,玉燕立即将帘子放下来,将门外的寒冷隔绝在外。
皇后换上冬日的绸衫,比起夏季的衣衫要厚重一些。依旧是明黄的颜色,边角的地方是金色丝线勾勒出来的凤凰纹样,丝毫不减损她一国之母的威严仪态。
促狭的凤眸噙着几许细小而非的难以捉摸,注视着走进来的良钥跟慕婉。
紧紧的牵着慕婉,良钥走到皇后跟前。两人齐齐屈下身子,在皇后跟前见礼,
“参见皇后娘娘!”
“王爷跟王妃不必多礼。”将漫下榻的裙角甩到一旁,皇后从软榻站起身,走下来。走到良钥跟慕婉跟前,亲自将他们扶起。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玉燕,微微启唇,
“看座,奉茶。”
“是。”福了福身,玉燕领命退了出去。
良钥领着慕婉在皇后榻前的木椅上坐下,皇后回到榻上,没有开口。良钥跟慕婉也不敢接话,场面一下子静谥的可怕。
直到玉燕捧着香茶进来,皇后从一旁案上缓缓的端起茶碗,捏开盖子有意无意的拨弄着碗里的茶梗。并没有喝的意思,却是漫不经心的开口,
“左右不过来年三月,怡媛就要临盆了。王爷跟王妃该做何打算?毕竟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又流着一半的郑家血脉,纵然王爷忍心孩子受委屈,郑家也是不答应的。”
轻飘飘的一席话落下来,轻的好似冬日飘的雪。慕婉听着,周身一阵严寒。
皇后的话里虽然问的是王爷王妃,但慕婉知道。这个主意,也只有良钥能拿。不管良钥做的什么决定,都是对的;而不管良钥做的什么决定,也都是错的。只是,看他选择辜负的是哪一个。
不想辜负她,便只能辜负他的孩子跟良家与郑家的来往。若不想绝了两家的来往,委屈了他的孩子,就只能辜负她。
想到这里,慕婉心中抽搐一样的疼。恍惚之中,隐约感觉到,良钥握着自己的手比往常要紧上几分。捏的她的手,微微有些发疼。
含着泪的眸,慢慢的抬起来。慕婉看向良钥,良钥看向皇后,一字一句极其缓慢的说出口,
“如果作为我良钥的长子让他觉得委屈,那他可不便姓良。我良钥也没有这样的儿子。”字字铿锵,落地有声,无不表露他心中的不满还有挣扎。
稍稍拧起柳眉,皇后勾起一道横意,回望过去,
“那王爷的意思?”
“我良家的孩子不是争权夺势的牺牲品,如果他只是个牺牲品,那我良钥宁愿不要这个儿子。世子之位,能者居之。至于玉阳王妃,只要良钥还是玉阳王的一日,那玉阳王妃只有慕婉。”
“好,好,很好。”一番情深意重的箴言,恍若盟誓一样,听的慕婉感动的泪眼朦胧。却是撩起皇后心底的千番怒火,几乎是强压住的怒颜,连描好的精致妆容都变的有些扭曲。连连说出三个“好”字。
良钥也不在意,拉起慕婉,跪在皇后的跟前,
“既然是玉阳王府的家务事,就请皇后娘娘不要多管闲事。”
莫说是皇后,就连慕婉,也极为震惊的看着良钥。良钥不为所动,直直盯着皇后的坚定目光,流露出来的是不容置疑的执着。
最终,皇后败阵来。盛怒之下的火气,生生这段尾指的指甲,钻心的疼也抵不过心底的怒。说出来的话,几乎布着颤音,
“王爷的意思,本宫明白了,是本宫多事了。”
“既是如此,那微臣就不打扰娘娘了,告辞。”说完,也不等着皇后回应,自顾的拉起慕婉,走出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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