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会哭的。
第一次看到面目可憎的妖怪袭击我的时候,第一次因为妖怪受伤疼痛难忍的时候,第一次杀死妖怪被溅了满身血的时候。
有太多第一次了,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上一次哭是多久以前了呢?
7年前吗?
我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哭过的原因,眼泪根本停不下来,就算是擦去还会流出,明明现在胸口已经不痛了,泪水却停不下来。
再这样的话,我明天就没法见人了吧?
我再次抹掉脸上的眼泪,因为频繁摩擦已经有了刺痛的感觉,果然还是要去找慕温阎谈谈。
他对我使用妖术,就要对我负责到底!
我相信他不会离开这个院子,但是具体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我一间一间的找过去,最终在浴池找到了他。
林家只有我的别院有独立的浴池,圆形黑底占据了整个浴室的后半部分,有独立的小门可以自由出入。
浴室外有他换下来的衣服,我才得以确认,给我下了妖术居然就这么开开心心的去泡澡吗?
真是......
太可恶了!
我深知我现在的样子十分没有什么威慑力可言,我也十分不想以这副模样去见他。
但是......若是这样下去,我大概明天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我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泪水不断的聚集起来又沿着之间的轨道滴落,弄得整个脸上都有些粘乎乎的。
我‘嘭’的一声推开门,十分有气势的又将门狠狠摔上,随后一步一步靠近他。
慕温阎的上身斜靠在池边上,两个胳膊自然的搭在两边,大概知道是我,连眼睛都没有睁。
“子衿,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声音很轻,似乎泡的久了,声音多了点低醇。
“不管有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先把我身上的妖术解开!”
我气的将鞋子甩开,直接合衣就跳进了浴池,将里面本就满满的水溅的满地都是。
“子衿......你......”
慕温阎惊慌失措的接住我,我狠狠的锤了他几下。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明知道我明天要接任,现在把我弄得眼睛都肿了让我怎么见人?还不快点把妖术给我解开!”
我说话十分的恶声恶气,对他有着十足的不耐烦。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见到他之后眼泪掉的更凶了。
他的手还在我腰上搂着,任由我在他身上连锤带砸,“我没有对你下妖术。”
“骗子!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停不下来?你再狡辩我就要了你的命!”
骨扇被我扔在了厨房里,此时只能伸手抵住他的喉咙,瞪了瞪眼睛。
爷爷说过,我的眼睛在妖怪中最为有威慑力,只要对视就会引出他们心中最为深层的惧怕。
但是慕温阎看着我,为何眼中浮现出的是心疼和无奈呢?
我还待再开口逼问他,就见他在我眼前轻轻拂过,意识变得模糊不清。
“子衿,你这样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我好像听到他呢喃了这么一句,又好像都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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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起来了。”
“子衿,爷爷在叫你了。”
我伸了个懒腰,一巴掌拍掉身旁的人体闹钟,“知道了!”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睁开眼,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正哀怨揉着脸蛋的慕温阎,眨了眨眼。
“你不是说了,要和我分房睡吗?”
我记得昨日我好像十分生气去找他算账,后来打了他一顿,之后......
之后怎么了?
“子衿,你再不起来迟到爷爷会生气的。”慕温阎单手撑着脑袋看我,“衣服六叔昨晚已经拿来了,我看你睡的熟便没有叫你。”
“嘁,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我爬起来去镜子前面查看,虽说眼睛不怎么疼痛但是哭过一定十分的惨。
让我意外的是,除了眼睛里面红血丝有点多以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瞪向床上翻了个身看我的某妖,后者向我挥了挥手,“我等你回来再找我算账。”
“算你狠!”
我快速的将自己洗漱干净画上淡妆,随后换上爷爷给我准备好的衣服。
四家有颜色的划分,而其中的颜色定义我虽说不怎么清楚,但是林家是绿色。
十分深沉的墨绿色。
我将准备好的旗袍换上一头长发也不能像是往常那样轻松的扎起来,在这三伏天真是让人心情烦躁。
我想我一直都是将自己当作男儿使唤,所以对于整理头发这一点来说十分的不擅长。
要上战场被这一点难住......
我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手中的翡翠簪子都给砸了。
“大小姐,时辰快到了。”
“知道了!马上就好!”
我气的摆弄,感觉手上附上了一只手,以手为梳替我将头发拢好。
“子衿,你到底是不是个女子?怎么这种事情都不会?”
这猫妖的手法格外熟练,三两下就将头发盘了起来,随后伸手来拿我手里的玉簪。
“倒是你,明明是男儿却懂得很,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他握簪子的手一顿,随后给我插上,微微调整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若是可以穿着嫁妆给我看,我一定替你弄最好看的发。”
我拍开他的脸,将桌上的耳坠戴上,白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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