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知道你因你肩上的担负而要一直要在众人前表现出病秧子的状态,而九歌又那么直率,给你带来不少麻烦。但你可曾想过,九歌所要的正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你见不得她出生入死,她却又能见得你被大商压迫欺凌?反正这事我拒绝,也劝你收回这个想法,你这是对你自己、以及对九歌,都不公平。”
“子谦……”墨漓心思郁结,一颗心仿佛是在被看不见的手拉扯着,不知道碎成了多少片,流出了多少血。
他……真的错了吗?
就在这时,子祈突然出现,一现身就气愤的嚷嚷起来:“子谦师兄说的有道理!再怎么说黑凤姐姐也是我花谷七宿之一,只要我们自己不想死别人就休想让我们死!我相信黑凤姐姐最严重的状况也不过是九死一生,她都不怕墨漓你怕什么!”
她蹦到墨漓的跟前,义正言辞的喊道:“怪不得黑凤姐姐说你对她关心则乱,你们俩的事虽然没有对错之分,但反正我力挺黑凤姐姐到底,这事我和子谦师兄一个看法!”
墨漓失语,望着眼前这两个宛如他亲人的人,他们坚定的意念,令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生动摇。
或许,真的是他错了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罢了……他有些无力的喟叹:“既然你二人都这样说,那此事暂且作罢,我便告辞了。”
容微君和子祈相视一眼,竟是异口同声的说:“别再有下次。”
出了右相府时,墨漓早已恢复了安之若素的淡然,从那被点xue定身的家丁旁走过时,只如一泓握不住的月光,就这么徐徐登上马车,远去。
驾车的御风本是想问墨漓,容微君答应了没有,可是见墨漓一直沉默,偶尔有清浅的叹息从车中传出,御风也知道了个大概,忠实的驾车而不多言。
就在马车途经一条闹市街道时,迎面竟过来了一队宫中的内侍,见了墨漓的马车,赶紧招手让御风停车。
接着一名内侍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周世子,今日河洛国的丞相突然来朝都觐见皇上,皇上说了,河洛丞相是上上宾,要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全部立刻进宫,参加未时两刻在明瑟殿的接风宴。皇上前几日刚骨折,今日因着这事还要带伤维持我大商国体。周世子你现在就进宫吧,世子妃那边我们已经通知了!”
说完,便不再搭理墨漓,继续去别的官宦府邸通知去了。
马车内的墨漓,微微皱眉……河洛国的丞相,竟是突然到来商国,事先也不知会,想来定是有什么急事。
原本这事与他无关,墨漓闭了眸子,沉默片刻,对御风道:“进宫。”
很快的,下午的未时两刻到了。
巍峨宏伟的朱红宫墙前,一辆辆马车、辇车、软轿、马匹相继聚合在此,忙碌的内侍们在引导分流。
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纷纷涌入了宫苑之中,三三五五成群的朝着明瑟殿而去。
百里九歌自然也在其中。
对于这个突发xing事件,她没什么看法,只是纯粹的讨厌这种进宫赴宴的事。每逢这时候便总会出现些拜高踩低的庸人,总是找墨漓的麻烦,简直烦透了,她只想将他们全都踹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至于那什么河洛国的丞相……她才懒得过问是谁呢。
倒是去往明瑟殿的一路上,百里九歌一面寻找墨漓,一面想着在书中读到的河洛国。
河洛在梁国北面,依傍洛水而建,信奉洛水仙子。
纵观如今,天下间诸国并立,各国都有各自的风土人情,其中最为特别的便是湘国和河洛。比之以巫术为国本的湘国而言,河洛国的独特之处则在于——以女子为尊。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文武百官,掌权者绝大多数都是女子,而皇帝一位则一直由女xing世袭。
自然的,今日前来觐见的这位河洛国丞相,也是女子,名为靳芝。
正想着,突然一个穿小花袄的宫婢从百里九歌的面前跑过,结果两个人重重的撞到了一起。
“哎哟!”这名穿小花袄的宫婢发出一声惨叫。
百里九歌也被撞得有点头晕,好在这会儿有几个命妇路过,对她施以援手,一起将她扶了起来,一边还说着:“这位姑娘没摔着吧?走路可得小心一点。”
“谢谢你们。”百里九歌看清了这些花枝招展的命妇,真诚的笑了笑。
可是俨然命妇们刚才没看清百里九歌的样貌,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摔了,这会儿一见原来是周世子妃,便各个露出嫌恶的神色,全都散没了。
远的还传来鄙薄的议论声:“那百里九歌怎跟个山野村妇般什么礼教都不懂?明明都嫁人了还梳着姑娘髻,只怕那周世子是病的没力气了才任她胡来。”
百里九歌只觉得好笑,凭什么嫁人了就要盘头发?头发明明是自己的,怎样梳理不该是自己的自由吗?真是迂腐不堪,无聊透顶!
想着想着,视线又挪到了那名撞了她的穿小花袄宫婢身上。
那宫婢似乎胆子小,给百里九歌赔了礼,就赶紧灰溜溜的走了。
这点小事,百里九歌也没在意,这会儿低头,想稍微整理一下裙子,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裙角缺了一块。
百里九歌诧异……奇怪了,自己是在哪里刮到树枝了吗?怎么裙子少了一角布料呢?
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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