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墨漓……又凭什么骂到他的身上!只因他身为质子、疾病缠身、又娶了她这样一个没修养的庶女为妃,就要遭受这些恶毒的谩骂吗?
心底的怒火无法遏制的窜满全身,几乎就要冲上去将百里紫茹踹出门时,蓦地才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是带走班琴!
只得狠狠吸气,用空气填满胸腔,压下满腔怒火,道:“我想问个明白,你们要将红绡葬在哪里。”
百里越冷道:“皇上的妃陵容不下她这不贞不洁之人,我百里家更是不会让这样的女儿进祖坟。看在她毕竟是我女儿的份上,就让班琴将她带走,随意处置去。”
百里九歌悲愤不止,怒极反笑,却只是笑,再不想搭理这冷血无情的父亲。
她扶了班琴,安慰道:“二娘你打起精神来,这件事情我来办,你随我离开此地,去别处生活。”
百里越眉头一拧,“不肖女,你要带班琴走哪里去?”
“你管不着!”冷声嗤了他一句,无畏无惧的眼底一抹寒光。
百里九歌扶了班琴便走,只当耳畔那所有阻止的声音都是狗叫。
这黑白不分的奉国将军府,她早受够了,今日不管班琴心头有什么顾忌,自己都要将她带离这个火坑!
就这么从奉国将军府带走了班琴,百里九歌在街上拦了辆马车,将神情憔悴的班琴扶了进去,复又花钱找了另外一个车夫,将百里红绡的棺材搬出来,暂且运去芳菲馆放着。
她要先安顿好班琴,再找来孟复的尸骨,与红绡合葬!
压抑着满腔情绪,百里九歌回到芳菲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芳菲馆也开始了营业,陆陆续续有恩客走进馆中。
百里九歌不欲引起**,便把班琴和百里红绡的棺木从**带了进去,找了个房间给百里红绡停尸,接着又将班琴扶进了自己的房间中。
刚给班琴弄了些吃的,鸨母便找了过来,有些烦心的揉着太阳xue,对百里九歌道:“刚才你进来的时候,虽然走的是**,却还是被好些人看到了,结果黛黛她们又找我评理,让我惩罚顾怜将你带来楼子中。”
百里九歌这会儿正好给班琴夹了些菜,听了这话,眼神一沉。
“鸨妈妈,这关顾怜什么事?黛黛她们是不是太欠教训了!”
鸨母也气愤道:“可不就是如此?却奈何她们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孤零女子,我又能拿她们怎样?”
“难道就任着她们欺负顾怜吗?不行,我要去把话说清楚了,不能让顾怜受委屈!”起身就要冲出去。
鸨母连忙拦住了她,反问:“你要怎么把话说清楚?亮出你的真实身份吗?你就不怕传到殷浩宸的耳朵里,又惹一堆麻烦?”
百里九歌顿时怔住了。是啊,这段时间大喜大悲的,竟是差点忘了还有个殷浩宸。他毕竟对她甚是维护,这种时候要是自己再多事扯到他身上去了,岂不是要更乱更麻烦吗?
只得不悦的问着:“那你给个办法,怎么办吧。”
鸨母揉着太阳xue,无奈的说道:“好办法我也想不出来,只是这些天你都以白蔷的身份住在芳菲馆吧,就当百里九歌神不知鬼不觉被顾怜送出去了。至于你家相公要是过来……唉,你能瞒着也瞒着吧,虽然我估计,他早就把你看穿了。”
百里九歌本是在专心的听着鸨母的办法,却在听了最后一句时,笑不能笑悲不能悲,抱怨道:“我自会瞒着墨漓的,倒是你怎么老胳膊肘向外拐,总说他什么都知道。”
鸨母哂道:“我这把年纪再加上这把阅历,看人当然看得比你准多了。那周世子决计是个心如明镜、洞若观火之人,却素来是不动声色的,像你这样傻乎乎的姑娘能看得透他才怪了!”
这话却是戳中了百里九歌心中的一个疙瘩。
她确实看不透墨漓。
所以只能傻乎乎的喜欢着他、维护着他,期待他对她能再特别一些、再多告诉她一些他的事。
她也明白,其实自己根本就是一厢情愿吧!而她只是努力告诉自己,不要介意罢了。
可事实上,感情这种东西,她既然尝过了,也自然能明白——说不介意,又怎能做到真的不介意呢?
反而只会在一日日的接触中更加的介意,也更加的深陷其中吧。
恍然间,百里九歌忽然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墨漓是一盏明灯中的火,明明离她那么近,可她却像一只飞蛾不断的扑在灯纸上,不论再怎么努力,也破不开那朦胧的灯纸。
这样想着,神情也渐渐变深。这副表情被鸨母看在眼里,有些不是滋味,便道:“别想那么多了,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结果把你这开朗率xing的女孩给说成了愁眉,这岂不是我的不是了?你就当我是胡乱猜的吧!”
百里九歌回神,也知道这段时间什么是主要什么是次要,这会儿惦着墨漓只顾儿女情长,实在不对!
于是回道:“别担心我,方才就是因为在意墨漓而关心则乱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提了!”
她朝着鸨母走近了些,表情也重新放开,“鸨妈妈,之前让你替我保存的那一千两金子,现在都给我吧。”
鸨母略怔,明白百里九歌所说的就是从墨漓那里敲来的金子。她问:“你是打算使用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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