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私分明，是陌总的一贯作风。”夏嫣然公式般的回答让周黎挑不出半点瑕疵，转瞬她扬起一个笑脸，半真半假道，“周总监打退堂鼓了？”
席震只说不许动她，没说不许试探她。
“当然不会放弃。”周黎翻着被陌城用红笔圈出的合作书，“我只是觉得，陌总在某些细节上讲的太清楚了一点，就好像我们是根本不会商谈谈判的菜鸟。”
周黎这话本是无意，夏嫣然听罢却是心念一动，猛然想起刚在谈判桌上，陌城每说完一个条款，不但要重复一遍，眼神还似有似无的飘向她的情景。
她皱眉，他便有意停顿给她时间消化，如果她面无表情，他才继续说下一个条。
心下顿时了然，夏嫣然垂眸，勾起一个复杂难言的笑脸。
他在教她，教她防备周黎暗中对合作书动手脚，她是不是该感谢他？感谢他的煞费苦心？
笑脸变成嗤笑，夏嫣然望向车窗外：“周总监，看来我们要做好和陌总打一场攻坚战的准备了。”
“洛小姐，我说过我会帮你，所以与新城的合约，我们一定能拿到手。”
顺水人情还是要接的，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夏嫣然轻声细语道：“那就辛苦周总监了。”
到达酒店回到各自的房间，夏嫣然忽然察觉出陌城在合同细节上故意刁难周黎的又一个深意。
他应该已经看出周黎一心想要拿下合作夺一份功劳，那么合作书就成了陌城对付她的一个武器，周黎想要锁定胜局就要绞尽脑汁，哪还有心思对付她夏嫣然。
说到底，陌城还是在帮自己。
下午时分，夏嫣然随老陈到射击场。
射击训练从昨日的十发子弹变成了今日的二十发，更有专业的老师从旁指导，陪夏嫣然练手的也都是自由搏击的高手，足足有几个人，依次车轮战。
同一时刻，新城国际总裁办公室，陌城坐在大班椅上，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脑屏幕。
射击场内的实时视频中，夏嫣然一身劲装，正在与一人过招。
看到她衣领被揪住，陌城剑眉紧皱了下，又在看到夏嫣然凭借灵巧移动摆脱对手的纠缠时，眉宇舒展，长舒了口气。
苏澈早就被秒变变脸王和痴汉脸的陌城震到无语，想笑又不敢，实在忍不住于是轻咳了一声：“陌城，说好的高冷男神呢？你人设要崩了。”
“这两天给你的好脸色是不是太多了？”陌城掀了掀眼帘，周身的寒气无形间扩散。
苏澈打了一个寒颤，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想着扳回一局，办公室大门突然被撞开。
“哥，你是不是真的不管妈了？”
陌朵朵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昂着头大声质问，陌城脸色一沉，移动鼠标关闭了正在播放的视频。
换了一个闲适的坐姿，他冷声：“妈让你来的？”
弄不好又是素心想出什么幺蛾子让陌朵朵做传话筒，他已经烦不胜烦。
“我自己要来的。”气鼓鼓的坐到陌城对面，陌朵朵从包袋里拿出一个东西往桌上一拍，“妈这两天好像魔怔了，不是让我陪她去莫名其妙的地方，就是一个人鬼鬼祟祟，她的不对劲是从收到包裹那天开始的，所以刚才我把她包裹里的东西偷了出来。”
就是这个播放器？
冷淡的瞥了一眼，陌城神色无恙：“如果这里是妈哭诉的视频，就不用给我放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打不开，没有密码。”
陌城只想尽快把陌朵朵打发走：“苏澈，帮她看看。”
破解密码对于苏澈来说不过是小儿科，摆弄了片刻，播放器蓦地一亮，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三个人同时惊叫：“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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