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以丞一直觉得自己运气挺背的,亲爹喝了酒之后六亲不认,亲妈一边责骂他不护着她,不想想办法,而当他让她和他的酒鬼老爸离婚的时候,他妈又会尖叫着骂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哪有这样挑拨自己父母感情的。
邬以丞总是可怜这个被他爸打得鼻青脸肿的女人,可是后来他也渐渐看明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种他以为要笼罩他一生的噩梦终于在他十五岁那年结束了,他亲爸喝多了酒,一脚跌进了河里,没了。
邬以丞的学习成绩很不好,常年吊车尾的那种人,因为他爸妈的缘故,所以他十几岁就开始在外面打工,也经常和人打架,是学校里有名的刺头。
他就像是沉在阴沟里的一滩烂泥,在这片看不见光亮的池沼里深陷。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他遇见了叶筵之。
高二那年,学校转来了一个转校生,长得很好,当时引得很多女孩儿去看。
那个人就是叶筵之。
那时候x省还没有发展起来,在贵公子一样的叶筵之眼里就是个乡村。
而叶筵之在这些人眼里简直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一样,长相俊美,身材修长,目空一切,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骄矜的气质。
老师给他安排了座位,在前面,叶筵之却拒绝了自顾自的走到了后面的空坐上。
周围有男生好奇的凑过头来,叶筵之嗅到一股汗水的臭味,直让他皱紧了秀气的眉宇。
“喂,你叫叶筵之是吧?你身上这是名牌吧,很贵吧。”
“你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啊?不如你请我们吃东西以后我们罩着你?”
叶筵之蹙了蹙眉头,冷淡的看着他们,平静的开口,“让开,臭死了。”
那时候的叶筵之,刚被自己父亲“流放”到了这种鬼地方,心情非常不好,再加上年少气盛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因着家里的关系,以前谁见了他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他犯不着忍让谁,即便是换了地方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叶筵之。
“妈的,你找打是不是?”
叶筵之的衣领猛地被拎了起来,即便面临要被打的时候,叶筵之依旧是冷冷的看着对方,不置一词。
“你这是什么眼神?”
说着那人一拳头就要往叶筵之漂亮的脸蛋上砸去,班上不明就里的女生们目睹这一幕,尖叫了起来。
“啊!”
“砰!”
那个提着叶筵之衣领的男孩儿被忽然出现的一条腿一脚踹翻在了地上,撞到了桌椅板凳。
叶筵之的衣领被放开了,他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肥大校服的男生,头发染成了蓝色,五官非常英气,但是配上他那副不耐烦的表情,显得非常的桀骜不驯。
“吵到老子睡觉了,找死吗?”
那个被这个男生一脚踹翻在地的男生非但没有揍回去,反而战战兢兢的道歉,“对不起,丞哥,我……我错了……”
“啧。”
那个被叫做丞哥的男生咂了咂舌,眼神阴翳,他瞥了叶筵之一眼,忽然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容,上前捏住了叶筵之的下巴,“哪里来的小美人,长得挺标致的啊。”
叶筵之实在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调戏他一个男的,居然敢调戏。
“挺傲的啊,再这么看我,眼珠子给你挖了信不信?”
他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虽然是在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叶筵之就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亡命之徒的模样。
叶筵之依旧淡淡的看着他,终于他放开了叶筵之的下巴。
“我叫邬以丞。”
说完他就走出了教室,留下一教室的寂静。
叶筵之初见邬以丞的时候,觉得这个人就像是长在深渊里最阴暗的生物,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死气沉沉,并且粗俗不堪,和他完全不一样。
邬以丞初见叶筵之的时候,觉得这个人一看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干净极了,干净而耀眼,高高在上,让他第一眼看见他就非常讨厌,这种干净而脆弱的东西让他非常有破坏欲,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叶筵之崩溃的模样,总之这是个和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叶筵之和自己父亲的谈话再一次破灭,他大半夜从借住的那家人家里跑了出来,十几岁的年龄,叶筵之正是叛逆的时候,他去了酒吧,想要买醉,大概真的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吧,叶筵之根本没有想到过大晚上那种地方是如何的鱼龙混杂。
其实刚一进去,叶筵之就想要离开,里面震天的音乐让他非常得不适,一个个扭动的身体贴在一起让他有些作呕,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味道,香精过度的香水,男人的汗臭还有食物的味道。
“小弟弟,来找乐子?”
那是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手臂像是水蛇一样缠上了叶筵之的手臂,胸紧紧的贴在叶筵之的身上,艳红的嘴唇不断张合偶尔露出猩红的小舌。
叶筵之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想要摆脱女人的纠缠,但是显然他不在行。
邬以丞给客人送完酒,刚好被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抓住手,“你每天这么累,能赚多少钱,不如你跟了姐,姐给你这个数,怎么样?”
邬以丞笑了笑,道:“刘姐,你又拿我开涮,你这样好的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何必找我,我在你眼里不是毛都还没长齐吗?”
邬以丞的一番话引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刘姐找了他好几次了,邬以丞都以这样那样的话委婉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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