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阳与苗豪的面上此时隐隐渗出了一层薄汗,却不是累的,而是为即将到来的审讯感到担忧与压力。
尽管他们已经费尽心思去隐藏当日望月谷底所发生的事,却还是被有心人上报到内峰“刑掌司”处。
天元宗内峰和外峰气象截然不同,若说外峰是豪气中带着几分粗野,内峰则是精致中尽显庄严。
内外峰的身份地位也是天差地别,颇有几分后娘养的架势。
此时大殿上方正中央,一张暗金色的宽大座椅上,坐了一名看起来四十岁上下、面如冠玉、束发高挽的中年男子。他只是面色平静地坐在那里,并未开口,就威严尽显,整个大殿中无一人敢开口说话,静得令人感到压迫。
宋辰阳与苗豪跪在青石地上,感觉身上无数道目光如同针扎一般,轻蔑、审视、凝重……不一而足。层层无形的威压逼迫之下,他二人连头都抬不起来,若不是常年在危机里摸滚打爬,恐怕此时已经心神俱丧。
宋辰阳心中恼恨,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把事情捅到内峰里来的?最好别叫他揪出来,否则……虽然他们一直很想进内峰看一看,却绝不想以这种形式。
倘若今日一个不好,说不定他们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而且,显然他们低估了当日那五个死在望月谷底的蠢货的身份,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引发现在这种阵仗?
好一会儿,坐在最上首的天元宗现任掌门人,顾剑锋才开口道:“天元宗外峰噬火峰弟子宋辰阳、苗豪。”
“弟子在。”二人同时答道。
“将你们当日在望月谷底所见所闻的所有事情,一一详细道来,不得有一丝遗漏。”
天元宗正厅大殿里,一片威严肃穆,殿堂中十分安静,唯有宋辰阳以不高不低的声音徐徐叙说着当日望月谷底之景。不时有长老打断他,出言质问,宋辰阳也都有理有据地回答,不显丝毫慌乱。
反正到了这个时候,他再隐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既然是讲解既定的事实,他还有什么好犹豫慌张的?
在寻问完宋辰阳之后,顾剑锋又命苗豪再次讲述一遍。只可惜苗豪不比宋辰阳伶牙俐齿,一个望月谷之行被他说得坑坑洼洼,数次回答不上长老们提出的问题,使得一众长老的面色越来越黑。
苗豪自己也觉得苦不堪言,本来他从小就只顾修行,若是没必要根本懒得说话,那种需要嘴皮子的事情更是从来不参与,然而今天讲的话怕是比他这辈子说的加起来还要多了。
二人总算把望月谷底的事情复述完,大殿之中又回复到起初的安静。一众长老都沉默无语。
然而就像之前长老们反复质问的:“为何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你们二人还活着?”
“是不是你们卖身求荣,答应了那邪修一些有损门派的事?”
“还是你们根本就是邪修派来的卧底?!”
一句句质问都是诛心之言,弄得苗豪这个寡言少语的人脸红脖子粗,恨不得血溅三尺来以示清白。即便是宋辰阳这个惯常嘻嘻哈哈、以戏弄人为乐的家伙,心中也沉重万分。他有一种预感,倘若任由现在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恐怕他二人今日真的走不出这凌霄殿堂。
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宋辰阳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面对在坐的这些不是炼神境就是合道境的大能们,他连耍花招的心思都不敢有。
就在众长老纷纷认定二人有勾结外敌的嫌疑之时,掌门人身边一直立着的一名青年忽然道:“诸位长老,可否容我说一句?”
若是石柔此时在这里,恐怕一眼就会认出来,此人正是当初替天元宗主持收徒大选、和她有过数面之缘之人。
“哦?”掌门人顾剑锋一直平静无波的面上此时突现一抹讶异,“青城有话要说?”
“是。”顾青城垂首道。
顾剑锋饶有兴致,也不急于定夺了:“讲。”
“首先,青城认为此次五位内峰的师兄于望月谷底丧命之事,过错并非在于殿下二位外峰师兄身上。青城也曾查访过几位曾经在望月谷底做任务的师兄弟,据他们所言,当日望月谷寒潭爆发,山崩地坼,根本不是人力所能为之,而且也曾有人目击殿下二位师兄与那邪修斗法之事……”
顾青城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凌霄大殿上悠悠回荡着,很难得的,在场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打断他的话,全都静静地听着他分析。
顾青城一边回忆着那日发生的事,脑海里不由浮现一抹靓丽的身影,那个姑娘几乎是最后一个从望月谷里出来之人,而且他一眼就发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便从金丹初期晋级到金丹后期,这等神异速度着实令人惊诧。况且他最近也听到不少谣言,说望月谷底冰魂暴动出事也跟她有关。
虽说此言毫无根据……但不知为何,他直觉认为,此话没错。
犹豫了一下,顾青城还是打算跟掌门人提出将此女也喊到内峰来,或许事情的真相会更明了。
然而,他还未开口,就见一道紫色传令符冲天而起,笔直坠落,火急火燎地冲进殿堂,倏忽停于掌门身前,犹自不停颤动。
“恩?”掌门神情凝重,紫色传令符几乎可以说是最高级别的传令符,向来只有最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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