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骁闻言一顿,问了句:“你们在说谁?”
这话问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城外的红湘蛊为何暴走躁动虽然情况未明,但这件事是因谁而起,却是一目了然了。
这两个人,竟然如此的按捺不住。
他身边的杨副将不厚道闷笑了一声,随即被宇文骁瞪了两记白眼。
宇文赫摇摇头,颇有“朽木不可雕也”的嫌弃,某大将军挡着脸连忙转开。
外头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徐徐靠近,人未到,但行踪已明。
自家人私底下的嬉戏胡闹到此为止。
宇文赫垂下眸子,面无表情;唐敬之就在他身后,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大将军拉着脸,一半是对他亲哥的抗议一半是对事态的担心,杨副将则只需要扮演好他不起眼的副将角色即可。
少顷,崇越带着翁岱和唐泽便到了门口。
“君上,人带到了。”
“进来说话。”宇文赫徐徐道,清冷淡漠的嗓音里听不出一丝喜怒。
崇越和翁岱唐泽三人先后跨进门槛。
宇文赫坐在上座,一只手搭在桌上,目光淡漠扫向崇越身后的翁岱和唐泽,“两位来的可真及时呢。”
翁岱脸上还带着他的木质面具,看不见是什么表情,唐泽立刻就表现出一副惶恐的模样道:“不知道西夏君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昨日你们一来,今日城外的蛊虫就出问题了,难道不值得怀疑么?”宇文赫冷冷盯着他,似笑非笑。
唐泽愣了愣,神色一变,连忙问道:“城外的蛊虫出问题了?出什么问题了?!”
“阁下以为呢?”
“蛊虫暴走了?”
宇文赫皮笑肉不笑,“不然你以为呢?”
唐泽眨眨眼,还有些懵,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模样。
像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诧异地看着宇文赫,“怎、怎么可能呢?不是我们。我……我们可是一心一意不远千里特意前来相助的,君上这话未免太伤人了。而且,我们若是真要对城外的那些蛊虫怎么样,也不会特意跑到城里来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自己也会遭殃的。”
唐敬之闻言冷哼了一声道,“阁下身边可是有一位非常出色的蛊师不是么?这位翁岱蛊师是南疆圣坛的看守,又能对付城外的那些所谓红湘蛊,救你区区一个,不在话下吧。”
唐泽这下彻底没话说了,站在那儿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可怜巴巴地求助身边的翁岱,“翁岱蛊师……能不能……”
“城外的蛊虫暴走躁动了吧,再这么下去不用多久就破城而入了吧?他们不就是怀疑是我们做的么?是,都是我们做的,就是我对那些蛊虫动了手脚,让他们都听我的!我来是为了一个承诺,既然你们不信,那我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我马上走!”
用别扭的充满南疆口音的汉语说完这番话,翁岱便转身往外走,似乎去意已决。
宇文赫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嘴角,说道:“朕这西夏的国土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
话音落,两排军士从院子涌进来,翁岱猛地转头,气呼呼地扯下脸上的木质面具扔到了地上,“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我自己来的,又不是你们请的,你们以为这个小破地方还能留住我是不是?”
“没打算留你。”宇文赫徐徐站起身,走到唐泽的身边,一把便揪住了唐泽的衣领,“朕想留的人,是他。”
唐泽依旧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弱书生的形象,做出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的可怜样子,哀怨地望着翁岱:“蛊师,救命啊……”
翁岱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耻!”
宇文赫闻言露齿一笑,“多谢夸奖。不过,谁也不能证明城外的蛊虫不是因为你们而暴动,也没人能够证明你们的确是一心一意为了平息城外红湘蛊之乱而来,这么一来,你们只有解决了城外的蛊虫,才能证明你们的能力,并且自证清白,不是么?”
翁岱没说话,而是看着被宇文赫擒住的唐泽。
唐泽弱弱地看着他,“这,这或许才是最妥当的决定。反正咱们本来也是要解决红湘蛊的,对吧?”
翁岱白了他一眼,满满的嫌弃和鄙夷,但态度也软了下来,“好,本来我也就是要来收拾那些失控的红湘蛊,并且找到散播这些蛊虫的人去报仇的。你这个大夏皇帝非要觉得这样做了,把我们弄成了罪人被你掌握在手里你才有成就感,我也不反对了。”
“总之,把这个没什么用的文弱书生还给我,至于城外的红湘蛊要怎么办,我会把方法告诉你们的。”
宇文赫薄唇微扬,像是在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但到底是松开了唐泽了。
唐泽一得到自由,就迫不及待往翁岱身边去,十足的弱者需要寻求保护的形象。
唐敬之眼底闪过一抹冷笑,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宇文赫漆黑如墨玉的黑眸中亦是闪过一些笑意,转头和宇文骁对视了一眼。
彼此心照不宣。
“西夏君上其实尽可放心,城外的红湘蛊我们……不,是翁岱蛊师他一定可以解决的。这红湘蛊是南疆圣坛保存的蛊虫,翁岱蛊师又是圣坛的看守人,这蛊虫的习性和变化他都最清楚不过了。君上你就算不如此,我们也不敢做出什么不轨之举。”
宇文赫笑而不语。
好一会儿才道:“话是漂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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