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果子内心挣扎无比,不知该不该信方原生的话。这人是柳竹雪的青梅竹马,为什么会主动来帮他?一个人的眼睛不会说谎,方原生喜欢柳竹雪,怕也不是一天两天。
经历过苏旭的帮忙,他再次产生了怀疑。苏旭的性子从来都是一板一眼的,从安排三公主和亲的事宜上可见一斑。当遇到深陷困境的他和小竹,依旧是毫无迟疑的出手相助,差点把性命都给赔上了。
兴许真的有好心人,兴许方原生和吴圩不对付,想要借刀杀人,让他把孙友祥接走,活活气死无作为的吴圩。
有些事情即便知道前方是陷阱,仍然会忍不住想要探究。戴果子不忍心见孙友祥在大牢中等死,更不想把最好的挚友牵扯进来。还有小竹,一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心口都在隐隐作痛,生怕自己踏出顾家,从此不能归回,不能再见到那张笑颜如花的脸。越是如此,他越不愿意把人拉进这潭浑水之中。
孙友祥抚养他十多年,对他有恩,有恩必报,其他人却没有平白搭上性命的必要。
戴果子略为乔装,到了提刑司门前,心存侥幸。如果方原生不会出现,那么他还能掉头回去,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等了一炷香时间,一辆马车停下来,戴果子紧张的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从车中下来的人是谁!冷不丁后背被人拍了一掌,虽然力气不大,却把他惊得原地跳起来。
他猛地一回头,兵器来不及出手,用的是市井泼皮打架的手法,一手扣住对方的咽喉,另一边的腿脚扬起,直踢下盘。
对方连反抗一下的能力都没有,被他上下扣紧,同样用惊诧的目光看着他。然后方原生脸孔憋红,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你怎么在我后面?”戴果子生怕把这个文弱书生给弄伤,赶紧收回手来,“我以为你在那辆马车里。”
方原生的脖子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苦笑道:“我不过是在国子监当差的小官员,怎么可能坐那样的马车到提刑司来。”
“我没见过世面,不懂你们当官的门道不行吗?”戴果子没好气的答道,见到方原生的刹那,他已经下定决心,老天既然助他一臂之力,他怎么也要把干爹从大牢里头弄出来,“你说你会有办法的,你有什么办法!”
“那辆马车上下来的是我的顶头上司,国子监的徐大人。他今天特意来见吴大人,应该在天黑之前,便要离开。”方原生同样把身体隐在阴影中,低声说道,“两人很快会坐着那辆马车离开。”
“那有什么用!”戴果子没想到他一本正经说出来的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提刑司中高手这么多,吴圩不在,我还是进不去,救不得人。”
“不,你可以进去的,也可以见到人。”方原生的笑容有些古怪,“我这里有张地形图,你先看熟记在心里,等会儿按照上面的路线进去。”
戴果子一把从他手中把图纸抢过来,上下左右的看:“你是说,这个位置有管道,而且无人防守?”
“吴圩自恃过高,总以为没有人敢真的闯进提刑司中。他的想法也没有错,这些年安稳日子过惯了,他得到的都是当年顾大人一手安置好的。等余荫渐散,便是他露出软肋之时。”方原生见戴果子不太相信自己的话,也是有些恼怒,劈手想去抢那张地形图。奈何戴果子的手速比他可要快得多,哪里会给他机会。
“为什么要帮我?”戴果子还是把话给问出来了。
“吴圩让我吃过大亏,我看他不顺眼。”方原生倒是一点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孙友祥的罪名是坐实的,就算你把人救出去了,你们两个人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光。你应该不会把柳竹雪一起带走,去过这种颠沛流离的苦日子,我会照顾好她的。”
戴果子抽手就想给方原生一拳,这人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可是这样一说,戴果子又觉得救人的可行性又大了许多。方原生果然是喜欢小竹的,等他一走,小竹开始可能会恨会等,时间长了,又是本来相熟的。小竹只要让皇上开口恢复她原来的身份,与方原生可谓是门当户对。
方原生似乎猜到他的举动,不躲不避,仰着下巴看他:“你要是想动手,此时是你唯一的机会。当然你打了我,我肯定会喊,提刑司就在前面,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小竹绝对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戴果子气不打一处来,哪里会真的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手,恨恨的将地形图又看了一次,扭过头去等机会,不再理会身后的方原生。
方原生又冷笑几声:“我看你也未必把她放在心尖上,可惜机会只有一次,你也只能选择一次,但愿永不再见。”
戴果子由始至终没有回过头,他听着方原生离开的脚步声,然后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对面提刑司的门前。
天色渐渐暗下来,戴果子的头顶一凉,居然下起雨来。而且雨势很快蔓延,他囫囵着抹一把脸,不让雨水蒙住自己的视线。
方原生虽然阴阳怪气的,说的话还是真准。又等了片刻,有人从提刑司走出来,正是那个坐着马车而来的徐大人,身后的吴圩神情很是客气,有人打伞送两人坐上马车。随即,马车调转方向,朝着东南面而去。
戴果子才不管他们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他把方原生说的那几句话在心里头反复念叨了几次,地形图是不能拿出来了,被雨水一糊什么都看不清。幸而他已经铭记于心,当下收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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