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曲景山毕竟被顾家的大铁笼关过一次,远不如初见时的盛气凌人。要不是有顾长明拦在中间,他真想拖着小凤凰一走了之,开封府这个见鬼的地方,今后三十年都不想故地重游了。
“我想我们对曲门主多少有些误会。”顾长明让下人端茶和点心过来,“也是机缘巧合,要是门主到的再迟几天,我们该启程去西夏了。到时候,你来我往的彼此错过,才是麻烦。”
曲景山被他的客气吓到,呆呆看着桌上精致的点心,心说开封府虽然没留下什么好印象,吃食却是比西夏不知好了多少倍。他拿起一块核桃酥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两下,戴果子先行到了。
“这位曲门主对我们倒是没有防备心,不怕我们在点心里动手脚。”戴果子扔下这句话,走过去在顾长明另一边的椅子坐下来。
曲景山把核桃酥拿在手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一脸的尴尬。忽然他反应过来,点心里能动什么手脚,无非是下毒下蛊。要知道他可是用毒用蛊的行家里手,还能惧怕这些,于是三下五除二把一碟子点心吃了大半。
“我们前一阵子在前往西南边陲的途中遇到一个女子,自称蛊母素娜,与凤凰相谈甚欢,教了她不少好东西。”顾长明一开口显然要斯文有礼的多。只是曲景山没管住嘴,听到素娜两字的时候,茶水喷了一地。
顾长明的眉毛轻轻一动,果然这些人之间是相互了解的。素娜既然是蛊母,而曲景山又擅长用蛊,连凤凰身上没有发作的蛊毒,都是素娜顺手给解开的。即便两人没有正面对战,孰高孰低,已然能够分辨清楚。
“我说她流露在地这么久,为什么敢不回来,原来你们遇到了那个女人。”曲景山一抬头,目光迎上顾长明的,“你们觉得我是坏人,那么素娜就是好人了?”
“至少人家不会动不动给自己人下蛊,弄得人生不如死的。”戴果子拿了面前的花生剥壳,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曲景山一愣,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两个人是有默契商量好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他只有一个人一张嘴,怎么能争辩得过两个:“凤凰是我的徒弟,我虽然给她下蛊也是担心她在外面遇到危险,否则你们以为是什么?”
“是让人几个月不回齐坤门,就会痛苦致死的歹毒东西。”戴果子一想到蛊虫,花生吃不下去,往桌上一拍,横鼻子竖脸的正对住曲景山,“你派来抓人的,我们全审过了。你最好别当面否认这些,毕竟是一门门主,至少要给自己留些脸面吧。”
“我给凤凰种的蛊,会在她伤重的时候,输入我三年的内力给她,用以保命。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敢在这里教训我,胆大包天了。”曲景山的衣袖一挥,袖口迅疾的飞出一道不知什么东西,朝着果子的脸面而去。
戴果子的一张嘴皮子是利索,行动反击的能力却要差得多。两人离得又近,那东西几乎要舔舐到他的鼻梁,又是一道白练擦着他的耳廓飞过,将那东西牢牢的钉在了桌面上。融雪剑的余力未消,剑柄犹在不住晃动中。
如果柳竹雪没有及时出手,顾长明同样不会让果子受伤。曲景山一直觉得自己教个徒弟教得很是不错,轻功深得真传,见到顾长明以后,他方才发觉小凤凰欠缺良多,也正是他的软肋。
再等到柳竹雪登场,曲景山几乎说不出话来。柳竹雪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又极其护短。任凭是谁,当着她的面想要动果子一根头发,绝对不能轻饶。
曲景山见人冲着他径直而来,柳竹雪的气派与顾长明有些相似,出身名门,同样是目不斜视,抽出钉在桌面的融雪剑,手腕的力量又稳又强,顺势再挽出朵朵剑花,把曲景山的眼底都映亮了。
没等曲景山反应过来,融雪剑打横指住他的咽喉要害,柳竹雪冷笑道:“他说的句句实话,怎么就招惹了杀招。这里是开封府,不是你的西夏,伤人要坐牢,杀人要抵命的。”
“谁敢让我抵命!”曲景山脖颈处凉飕飕的,柳竹雪的剑招拿捏太好,他大概盘算一下,似乎无论他怎么躲,都有后招在等着他,而且是致命的后招。
“谁都可以,开封府是天子脚下,曲门主尽可以试试看。千万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没伤到无辜之人,先把自己搭进去了。包拯包大人的威名,曲门主总该听过吧。”柳竹雪眉眼不动,融雪剑似乎染了冰霜。
曲景山真怕这冷美人说动手就动手,要是在凤凰面前受了伤,以后还有什么威严可行!他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次:“我给她下蛊是真的为了护着她,难道素娜没有告诉你们真相?”心里头已经把素娜的十八代祖宗都给问候齐全了。
“素娜好像真没有提起过。”柳竹雪一歪头去看戴果子。果子朝着她摇摇头,等她再转头去看小凤凰,微微笑道,“顾大哥,难道我们当真有所误会了?”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残害自己徒弟的事情也是做不出来的。”曲景山已经直接承认了和小凤凰的关系,“她十二年前留在我身边,我尽心尽力教她武功,怎么我成了要害她之人了?”
小凤凰一会儿看顾长明一会儿又去看曲景山,太多记忆变得无法控制,时不时从脑袋的各处蹦跶出来,对不上时间对不上地点,只有那些印象特别深刻的,能够显示的更为清晰些,而且那些画面中,曲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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