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署名:舅舅。
霍梵音散漫甩开手机,未回。
稍几秒,大厅中央,一个穿烫金长袍的拱手作揖,“欢迎大家莅临寒舍,今天乃家父七十大寿,他老人家近些时日犯了咳喘,不便出来相迎,还望诸位海涵。”
众人接二连三表示谅解,作揖的继续,“家父一向重力慈善,和往年一般,晚宴第一环节仍是拍卖,万望诸位慷慨解囊。”
宋阮芝压低音量,“我们也参与,尽点绵力。”
霍梵音瞍她一眼,玩味,“你想捐耳上这对祖母绿?”
宋阮芝淡笑,“也就这玩意值钱。”
霍梵音脊骨后仰,懒懒道,“捐吧,我赎!”
闻言,宋阮芝心底悠然一绊。
侍者托银盘过来时,她一手捏紧耳垂,一手摘耳环递于银盘中。
约摸二十分钟,作揖的朗声,“感谢诸位,家父选中三件,其一乃岳礼先生的玉石瓷雕鼻烟壶,出自清初宫廷高官,其二,宋阮芝小姐的梨形祖母绿耳坠,出自法国贵族私藏家,其三,周周小姐所穿晚礼服及字画。”
寻常人道,一个晚宴,为何捐赠如此奢侈?
其实,大有学问!
会看看门道,不会看看热闹。
来这的,只图名。
谁不晓得赵鹤之晚宴有‘拍卖’这一‘大项’?大多揣了宝贝前来,被选中,风头一时无两。
乍听周周名字,方海棠一股酸味,“字画?这也敢显摆。”
恰服务生过来添水,接茬,“周小姐字如其人,笔断意连,上乘。”
方海棠冷哼,“上乘?呵……她和首富骁权关系‘匪浅’,能不上?”
服务生但笑不语。
鼻烟壶最先拍卖,底价五万,成交九十九万。
第二个,宋阮芝一对耳坠,几个贵妇一直攀价,三十万飙至二百六十万。
聂舒拍拍宋软芝,“你这对耳环升这样高,怕是今晚独一无二的。”
宋阮芝视线定于霍梵音眉目间,“但愿!”
霍梵音蓦然倾身,轻蹭了下她脸颊,“六百六十六万,祝赵老先生虬枝繁茂啸长空。”
整个‘怀瑾楼’倏地喧闹起来,也都瞧出些名堂。
敢情,这京城来的太子爷一掷为红颜呐。
也就没人再抬价。
至此,耳坠被霍梵音拍下。
侍者送上来,霍梵音亲自替宋软芝戴好。
多少人艳羡呐!
第三件,周周的晚礼服。
拍卖伊始,出价者众多,多数为女,十来分钟已达二百一十万,聂舒不解,“怎么对这件性感礼服趋之若鹜?”
语罢,已抬至三百七十万,霍继都闲散道,“周周每年做慈善捐给‘狂躁症’患者的钱不在少数,名声在外,她所穿礼服出自苏绣名家李温婉先生之手,这老先生当年可是服侍国共高层的,现已收山……”
几句说辞,聂舒露出尬色。
好像,你发自肺腑的疑虑实为无理取闹。
这番后,价格升至五百三十万,重头戏来了,骁权起身,稳操胜券般,“我也讨个吉利,六百六十六万……”
事,可就做的漂亮了!
六百六十六万,和霍梵音如出一辙。
一来,未抢霍梵音风头。
二来,彰显对周周重视。
他也是,一掷为红颜嘛!
作揖的笑意满盈,“若没人加价,礼服和字画归骁先生。”
霍梵音眸锋一淀,手指滑入裤兜……
两分钟后,作揖的正欲定价,角落突然冒出一人,“我出九百九十九万……”
众人蹙眉,
谁?
这样不识抬举。
您再瞧瞧,二楼这位平静无波的‘小佛爷’,嘴角笑的实在迷魅!
怎,一个‘阴’字了得?
宋软芝喃喃,“将近千万,可是笔大钱。”
霍梵音绷紧下颚,透一股邪,“不识货的。”
这样说也没错。
赵鹤之晚宴排布向来势利。
一楼坐商,二楼坐政。
大商坐中间,小商坐两边,无名者,角落!
那人在角落,自是被人看轻。
提价只有一次,晚礼服和字画最终归角落那位‘小人物’。
作揖的满面春风,“下面,请周周小姐当众作字。”
周周也不扭捏,直接上去。
霍梵音视线稍垂,她换了身清雅旗袍,发髻稍散,几缕悬落,尤为婉约。
台上,一人端着松烟墨,一人手执狼毫大楷,识货的眼前一亮,这大楷乃赵鹤之老先生御用。
更无理的还在后头。
只见适才被作揖的称‘咳喘’的赵鹤之老先生由人推着出来。
他来干什么?
却是,替周周磨墨。
这规格,立马档次了。
看看,
泰斗级书法家为她打下手。
周周明媚一笑,单手别于后背,狼毫大楷醮了些重墨,于长宣纸上一气呵成,写了个‘狂’字……
这是怀素的笔法,放荡而不羁。
像骤风急雨。
楼上,霍继都啧啧称赞,“这姑娘字迹潇洒,笔锋绰绰,行云流水啊……”
宋阮芝心里一滞。
突然间,自个光辉好像被湮没了。
晚宴后,奉茶的服务员过来,“霍少将,霍军长,霍夫人,宋小姐,赵老先生请你们前去叙旧。”
独独落了方海棠。
方海棠气的半死。
面儿上也不好发作。
宋阮芝识大体,赶紧说自己留下作陪。
这样,聂舒也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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