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进院子的时候，看到了一辆摩托车，这应该是汤老板所说的“大鲨鱼”。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能骑上这样一辆摩托车，应该算是一件很让人羡慕的事情。/p
既然摩托车在家，那么，陈红梅的男人大毛也应该在家。/p
陈红梅从墙角挪来一把折叠椅，放好之后，坐了下来。/p
“陈红梅，你爱人呢？”欧阳平问。/p
“他——他出去了。”陈红梅道。她翘着二郎腿，两只手扣在一起，抱着右腿的膝盖，身体斜靠在椅背上。/p
“他今天晚上还回来吗？”/p
“回来，就是会迟一些。”/p
“你爱人叫什么名字？”/p
“叫毛大伟。”/p
“他从事什么职业？”/p
“他没有正式职业。”/p
“陈红梅，你是不是在无常巷157号住过？”/p
“住——住过，但我只住了一个多月就搬走了。”/p
“你本来打算住多长时间？”/p
“我本来打算住三四个月。”/p
“为什么住到一半就搬走了？”/p
“我听说车家的房子不干净，我本来胆子就小，夜里面睡觉，老做恶梦，有时候半夜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后来，我找到地方以后就搬走了。”/p
“你住进157号以后，是不是有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经常到157号去找你呢？”欧阳平终于问到关键的地方了。/p
欧阳平的问题刚提出来，陈红梅本来还白里透红的脸颊上立刻笼上了一层灰色。/p
堂屋里面的空气立刻凝重起来。陈红梅回答问题的节奏和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陈红梅一时还没有想好台词。/p
“陈红梅，欧阳队长在问你话呢？”顾所长道。/p
“顾所长莫急，五十几岁的男人？时间隔了这么久，你们得容我慢慢想一想吧！”陈红梅嗲声嗲气道。/p
陈红梅显然是琢磨该怎么回答欧阳平的问题。这个问题好像不需要考虑。/p
“五十几岁的男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们，你们能告诉此人的姓名吗？”陈红梅没有白动脑筋，她的回答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p
这应该属于逆向思维。同志们正是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才来找陈红梅的。/p
这下轮到欧阳平语塞了。/p
“和我接触的人很多，我们又不是深山里面的和尚道士，有同事，有亲戚，有朋友，有熟人。如果你们能告诉我此人姓甚名谁，我或许能想起来。”/p
“你在157号住了多长时间？”/p
“两个月左右吧！”/p
事实是一个多月。/p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面，准确地说，在你刚搬进157号的时候，有人看见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进出157号，进出的还比较频繁。”/p
“顾所长，他们莫不是怀疑我和157号的案子有关系？”/p
“157号的案子，你听说了？”/p
“157号就在我们物资公司的旁边，今天下午，你们在勘查现场的时候，我们仓库的人都去看了。”/p
“凡是在157号住过的房客，我们都要一一调查，每一个房客都有责任配合并协助我们的调查。”/p
“这个道理我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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