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紧赶慢赶到达城镇的时候还是晚了,城门早已关闭,守城的官兵也不知是偷懒还是怎么的,竟然没一个能被叫出来的,否则凭借安熠成的身份,又怎会在外面过夜。
玄天有些自责的站在安熠成面前:“若不是属下太过小心派人探路耽搁了一段时间,队伍应该是能进城的,还请爷责罚。”
祁月虽然平时爱跟玄天闹,但这个时候她也不希望玄天为了这点小事挨批,所以选择闭嘴抱着白狐取暖,不知为什么越往这边走就越觉得冷,尤其是到了城下的时候,冷的她直打寒颤,就好像到了数九寒冬一样,可是明明刚入秋而已啊!
安熠成摆摆手,表示并不责怪玄天:“去找找,看城外有没有可以搭伙做饭的地,我们今夜就在城外过夜吧。”
祁月抱着膀子往安熠成身边缩了缩道:“爷,太冷了,我们能熬过今夜吗?”直觉告诉她,若是在外面过夜,恐怕熬不过去。
祁月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安熠成又怎会看不出来,紧蹙的眉头出卖了他的情绪,伸手将祁月揽进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道:“放心吧!玄天的本事你该是清楚的。”他不过是在安慰祁月而已,至于他自己则是深深的怀疑。
祁月一直都是相信安熠成的,所以毫不犹豫的点头,趴在安熠成怀中竟有些昏昏欲睡。
祁月似有多久没有这么嗜睡了,突然间犯病让安熠成眸色一沉。
这时玄天跑过来道:“爷,远处有灯光想似有人家,不如我们过去打个尖。”
安熠成抱紧祁月,把白狐往她怀里塞了赛惹的小家伙一阵不满,却被安熠成无视了:“去吧。”话音也是极轻极缓,即便这样玄天依旧听到了,催促着大家赶紧上路,因为越晚就越冷。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整个城便被急速的冰封了。
他们走得远了自是没有见到这奇异的景色,若是见到了也就不会在有进城的打算了。
五里以外果然有一户人家,微弱的油灯透着朦胧的色彩,在阴森森的树林里显得越发的诡异了。
一名男子坐在火堆旁对月独酌,偶尔诗兴大发还会咏上一两句,读到高潮时就会听到一阵吼吼的声音,伴随着火花就会猛然汹涌起来,就像是他的诗连那汹汹的烈火也听懂了一般,在回应着他,附和着他。
他将串好的鸡翅膀放在火堆上烤,冲着火堆下方调笑道:“大火,大大的火。”
又是吼得一声,那火势果然变大不少,一瞬间将鸡翅烤的焦黑一片。男子也不恼,从新拿起一串鸡翅道:“这回稍小点,要不你也吃不上。”
又是吼得一声,这回的火势刚刚好,鸡翅转眼间外焦里嫩,男子刚要说些什么,突然起身面色一变道:“小蓝有人来了,你要藏好了。”
火苗突然熄灭了,火源熄灭的地方细看之下会发现有一洞穴,伴随着还有隐隐的黑烟浮现。
男子慌忙捡起草堆将洞口盖住,这才起身望向远处越走越近的队伍疑惑道:“是有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像是在回应他,洞穴中传来弱弱的吼吼声,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才能听到。
玄天一行人很快便到了近前,只见一白袍男子月下独立,一股书生之气巍然于天地之间。
就算是玄天见识过很多读书人,却只有这个人让他过目不忘。
若是以往玄天不削于下马与人对话,可这次玄天主动下马道:“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呼。”他第一时间不是问可不可以借宿,而是询问人家姓氏,这让马车里的安熠成微微蹙眉,低头看了眼怀中安然睡去的祁月,只见她面色有些红润,全然不似很冷的样子。
月下男子温文尔雅,淡然一笑道:“复姓独孤。”
玄天眸色就是一凛,复姓在安祈王朝何其少见,独孤一姓更是接近灭绝,如今竟然在这种荒郊野外见到独孤后人,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见玄天面色有些不善,独孤上前一步友好道:“不知几位缘何踏入这里?”
他问的是一个意思,而玄天却误会成了另一个意思:“实是天色已晚城门以关,我等万般无奈才会来这里借宿,不知??????”
玄天满脸询问之意,独孤略微思索有些为难,这时弱弱的吼吼声响起,使得玄天没来由的打怵,后脖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四下张望想要寻找到那吼吼声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却被独孤打断道:“既然相遇便都是缘分,舍下有些简陋,几位若是不建议的话,暂且委屈一夜吧。”
被他这一打岔,玄天忘记了刚刚的声音道:“那就多谢兄台了。”
独孤摆摆手,也不客套转身又坐回到了草堆旁边,伸手点燃柴草并且添加了不少的柴禾进去。
安熠成怎么都叫不醒祁月,只好抱着她下了马车,却在看到火堆旁对月独酌的男人时,面色就是一凝,他豁然间便明白了玄天为何行为异常,这样的男人不由得让人有几分想要亲近,即便知道他复姓独孤依旧枉然。
玄天上前欲言又止:“爷??????”
安熠成微微点头,抱着祁月笔直的进了屋。
小屋不大却很温馨,除了书还是书,到处堆满了安熠成都没看见过的书。
放下祁月,安熠成不由得伸手捡起一本,竟是前朝孤本,这要是被官家看到铁定就是杀头的罪。
但前朝皇族都在这里,安熠成也就不好奇这里为何会有这么多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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