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管,便要表明身份,那样就会有人知道皇后跑了,跑来黎州。”项润看似冷漠,眼神里却是在等似烟的选择和答复。
似烟着急那边跳楼的姑娘,想过去,她在川渝时,那是横着走,哪里有打架生事欺负弱小的,卫大小姐一出马,立马摆平。
“皇上,只表白你的身份就好啊。”似烟一个激灵,眼眸晶亮地对项润道,“我就做个宫女吧,不会有人问的。”
项润冷冷地看着她,似烟知道是不成,垂下了眼眸,看向那边的姑娘,已经被人抱起来,不知要跑去哪里。
却见皇帝勾勾手,身后的人跑上来,他吩咐:“跟上去。”
“是。”随侍得令,迅速消失在了眼前。
似烟一愣,转而不自禁地冲皇帝笑:“谢谢皇上。”
项润缓步朝前,同往那方向去,十分嫌弃地说:“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似烟一路跟着:“我在川渝的时候,经常跟捕快一道巡街。”
项润不可思议地打量她:“下地,巡街,你还做些什么?”
似烟说:“在家照顾我哥,给他做饭缝衣裳,我……”
见皇帝看着自己,卫似烟忽地收住了,她也知道,这不是将军府千金该做的事,去年选秀时,那些世家小姐,个个儿都像天上来的,只有她,好像从地里钻出来的。
要献才艺,她那傻哥哥,进宫前才突然想起来问她,琴棋书画她会什么,会什么,她一样都不会啊。
不过这会儿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等他们走远,前去的侍卫已经赶回来,告知那人将女子带去了何处,正请了大夫回家,也不是不管。
项润便吩咐:“去打听他们什么来历,方才发生了什么,前前后后都要告诉朕。”皇帝顿了顿,随手一指,“朕和宫女,在那边吃饭。”
宫女?侍卫一愣,看向边上的皇后,似烟热情地冲他笑,把侍卫着实唬了一跳,岂敢盯着皇后娘娘天颜看,正不怕把眼珠子挖了,不过,娘娘笑起来真是美极了。
项润带着似烟在边上饭馆吃饭,点了些当地特色的小吃,似烟有些心不在焉,皇帝也不逼着她动筷子,只是忽然道:“回京后,你准备怎么向父皇母后解释这件事?”
“他们不出去了吗?”似烟记得大婚前,她的未来婆婆,太上皇后就对她说,将来他们要云游四海去,宫里和皇上,就交给她了。“
项润轻叹:“我们这个样子,他们能放心离京吗?”
似烟垂下眼帘:“我以后不会再乱跑。”
可皇帝却换了个话题,自顾自地说:“有什么事,我总想着要先向他们禀告,刚开始父皇还待见我,过了正月他都懒得见我了,实在不得不见,父皇就很不耐烦,害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情形,似烟是知道的,一样的是,祖母太皇太后很乐意见到她,见了她总是笑眯眯的,但是太上皇后,她的婆婆,大婚前常常见,告诉她宫里的一些事,大婚后,也不怎么见她,每每去请安,都是无功而返。
“他们不想见我们了吗?”似烟道,“母后她也不见我的。”
“我也想通了,从今往后放开手,做个自己想做的皇帝。”项润给似烟夹菜,说,“父皇并不想束缚我,可我却觉得他让我施展不开,他就是不想做皇帝了,才会把位置禅让给我,我何必多心呢。”
似烟想了想,用力点头。
项润道:“在宫里,我们没有机会这么说话,说些不能让别人听见的心里话。朕不能使小性,但你可以,你为什么不拿出些魄力,不许宫女太监时时刻刻跟着,把他们赶远一些。”
“我?”似烟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帝却道:“母后从前就这么做,什么规矩不规矩。”
“可以吗?”似烟睁大眼睛,“我真的不习惯他们总跟着我,我解手他们都要跟着。”
项润嗔道:“吃饭,说什么解手?”
话音才落,街上跑过一匹马,似烟瞧得真切,是凌朝风,她立时趴到窗前大声喊:“凌掌柜,凌掌柜……”
凌朝风闻声,倏然勒马,转身见皇后在窗台上冲他挥手,他算是明白,小晚为什么能与皇后如此投缘。
似烟是被项润拽回去的,呵斥她:“是不是要告诉所有人你来了?“
而凌朝风上楼时,皇帝派出去的侍卫也回来了,向皇帝禀告了方才坠楼的姑娘什么来历,听酒楼里的人说,似乎是被兄长逼着来陪酒,抱着她走的便是她的哥哥,而他们,都是去世不久,黎州知府的公子千金。
似烟想起来:“原来就是小晚对我说过的孟姑娘。”
皇帝看向凌朝风:“与客栈也有瓜葛?”
凌朝风单膝跪下,道是:“皇上,草民有不情之请。”
当二山和小晚坐着马车赶到黎州府,已是日落黄昏,孟府正要准备晚膳时,闯进来一大批人,为首的是眼下代理知府事务的白沙县知县,他神情慌张走路都是哆嗦的。
孟夫人迎出来:“这是?”
知县大人朝身后的皇帝看了眼,清了清嗓子问孟夫人:“今日街市上有闹剧,说是小姐跳楼自尽,下官特来看一眼。”
孟夫人神情尴尬:“没、没有的事。”她打量身后一群年轻人,认出了二山,可边上另有两个男人气宇非凡,她不敢造次,轻声问知县,“大人,这些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晚了,到府上有何贵干?”
“夫人,那一位白衣的,是当今皇上。”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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