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你不是听到了,酒店的服务生。”她只能咬住这个理由不放,可此时,手心里已经是汗湿一片,薛笗烈摆明就不相信她,怎么办?
“是吗?”他疑问出声,目光瞥向话筒,片刻后问道,“对方问是谁打他的手机,你应该不会那么神通广大联络上酒店人员的私人手机吧。”
闻言,她的小心脏似乎“咚”落空,不知跌到哪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我就是打的酒店电话啊!”
“前台吗?男人的声音,可我听他的语气,可一个‘你好’等礼貌用语都没有,这像是一个在酒店里常年为消费者服务的人员吗?他是谁,一会上来,你指给我看!”
没想到他会这样穷追不舍,还要让她指认,这可怎么好,若万一上来后被他问起,对方说没有接过这里的电话,她又该如何弥补这个谎言?
室内,忽然又安静了下来,贾紫凝百口莫辩,薛笗烈倒是好整以暇,分明一副看戏的样子看着她,很有耐性地与她对峙着,眸底平静得下人,却又一种“看你还能怎么编”的威胁。
她不敢再说什么,但这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实话,将她逼到绝路上了还没有听见真话,那就怪不得他生气。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就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将双腿搭放到茶几上,抿下一口后,微眯着眼道,“你刚刚是想报警吗?”
贾紫凝心下一震,惊慌地看向他,他的面色平静异常,但眸子却如利剑一般刺向了她——
“怎么可能呢,我……”
听着她心虚的回答,薛笗烈的脸色瞬间变得暗沉,冷峻的脸庞透着如刀锋一般犀利的冷光,低沉的语气带着巨大的愤怒喷薄而来……
“带你出来散心,你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报答我是吗?”
“不是的,我真的没有报警啊……”
“那要不要重拨号码,让真相大白啊?”
他的怒吼声让她身子紧张一缩,急忙道,“不要……”
话音落下,贾紫凝才发现自己已经泄露了太多,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客厅里又安静了下来。
薛笗烈拿着水杯的大手倏然一收——
杯子应声而碎!
碎片映出他那双透着杀气的眼眸,如同划破了他肌肉落下的鲜血一样,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半晌,贾紫凝毫无气力的身体跌入身后的沙发,目光微垂着,淡淡道,“其实我联系的是我们部门领导,我已经很久没有去上班了,我想看看我是不是已经被开除了,可是他一直不接电话,到你来敲门,我只好挂了,没想到他后面会打过来的……”
对于她的解释,薛笗烈似乎置若罔闻,充满戾气的眸子像是沾血的利剑般穿透她整个身体。
她咬了咬牙,眼神落寞地看向他,道,“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报警,试问我要是向他求助,得花好长时间来向他解释我不是在恶作剧,你想想,你不在这几分钟我能解释多少?听不明白他只会以为我是在给他提前过‘愚人节’,还有啊,他打来电话问的是那句话,可想而知,我跟他真的没有交流!”
良久,他才冷唇一翻,“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为什么拿着电话在那自个编故事?你觉得如果我能被你那样蒙混过去,我在你眼里就跟一个傻瓜一样了是不是?”
贾紫凝的脸色变了变,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有那样想,我就是怕你以为我报警了会打我,我才……才那样说的。”
“打你?”薛笗烈冷笑出声,低沉的声音透着不知名的意味,“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个是非不分,只知道施暴的男人?”
贾紫凝又紧张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你,我哪知道你会干什么?”
就像现在这样,在她的谎言被拆穿,他盛怒地捏爆了一只水杯,她以为他会对自己动粗的时候,他只是稳稳地坐在那里,虽有怒气却只是教训;还有下午,他追到树林里也是想对她动手,可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变了性子。
其实与人相处真的不是那么简单,要想了解一个人,最重要的时间跟彼此磨合的程度,她才跟他到别墅一个月,太多的时候跟他只有争吵,只有承受他施注在自己身上的痛,她真的没有太多的机会跟他单独相处,更别提去了解他的性格,他给她的印象,永远是那个蛮不讲理,霸道狂妄,嗜血冷傲的男人,她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心,有没有血热一般的情感,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才会一直逼着自己紧张!
她现在,一定有神经衰弱方面的问题了,不然作为一名警察,好歹也是受过训练,练过胆量,但对着他,就是一个怕字!
“过来!”声音突兀地响起,还是冰冷无度。
他的命令让她犹豫,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感觉很意外。
“帮我把伤口包扎了。”
这算是相信了她后面的解释吗?
他又为什么突然相信她了?
尽管脑海里还顶着千百个问号,但她还是识相地站起身来,开始在各个柜屉里寻找着药箱。
抱着一只急救箱走到他身边,她蹲在他面前,仔细地拿过他的左手,他的指尖好冷,轻微触碰,那股冷意就顺着她的肌肤蔓延到了她的心头,令她一震激颤。她忽然怀念起他平日里紧握住她的大手,他掌心的温度曾给过她无形的温暖,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在她最无助痛苦的时候,他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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