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定在一侧,身上散发出疏离而冷厉的气息。随后径直将苏霓拉到一侧。
他眼眸微垂,细细打量着她惨白的一张脸,浓密的睫垂落下来,将眼底那些狠厉情绪尽数遮掩住。粗砺指随即落在她下巴上,“没事吗?”
耳边的声音低哑阴沉,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先前的冰冷仿佛不复存在,整个人都仿佛和缓下来.
苏霓一时答不上话,只仍旧低着头,身体还有细微的颤抖。
她只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在自己肩上来回摩挲,掌心里的温暖似乎正缓缓透到她身体里。
动作很轻,却总有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苏霓终于扬起脸,身体不自觉朝他方向靠拢,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让她开口时声音终于正常。
“她死了。”
仍旧轻柔的音,藏匿了不知多少情绪在其中。
她说话时目光始终停留在男人脸上,眸色清冷,却仍藏了许多瞧不透的东西。
迷茫、担忧,或是惊慌。
而男人却比她要冷静许多,那深冷的视线只在不经意朝她身后看去,落在那冰冷的老人身上。
很快移开。
苏霓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那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呢。
伤心?遗憾?还是疑惑。
只是很快就又收回了视线,低头,唇角还往两侧移出一道细细的笑容,“老太太九十二高龄,早晚是有这么一天的。”
他声音嘶哑,轻轻地入了苏霓耳,“也好,或许她从来就不愿意走上法庭。这样静静离开对她也许是好事。”
“陆先生,她并非正常死亡。”
终于有人开口,虽未强势的非要将苏霓带走,但总归是上前,站定在二人身侧。
“医生已经初步有了结果,苏小姐是最后的目击证人,还请你能配合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男人脸上的笑容立刻敛起,瞬间又变成了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便冷冷瞧了过去,眼眸微垂,哑声道,“单是配合调查却要出示手铐,国家什么时候给了警察这样的权利?”
“这……”
事实上,他们又何止是把苏霓当成目击证人,更多是却是当成嫌疑犯看待的。
房间里只有她和老太太两人,又是非正常死亡。苏霓的嫌疑最大。
可事无绝对,未经过调查总不能即刻下结论。
警察一时语塞,看着苏霓的目光已有不善。
他本是要强行带走苏霓的,可如今陆长铭杵在那,多年经营,哪怕如今陆氏风雨飘摇,却没人会认为陆长铭会就此一蹶不振。
病房内气氛一触即发,陆长铭怀里揽紧了苏霓,显然是不允别人带走。
可警察却也不肯后退,一时便对立而站,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
时间过去几分钟,还是苏霓咬着唇,“我还是去一趟吧。”
她咬着唇,身子没来由地抖了抖,没发现自己声线越发的沙,“清者自清,我就是过去配合调查,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们说的对,我是最后见到老太太的人。她……是死在我面前的。”
过去……说清楚就好了。
事实上,没人会这么天真。
陆长铭的回应显然不会和她想的那样简单,甚至主动将她拉到身侧,忽的捧住那细嫩的脸,沉沉开口,“别自作主张,交给我。”
“你?”
“当时,你不在这里啊。”
苏霓摇摇头,拿下他的手,垂下眉眼时,长长的睫毛掩盖之下的情绪里,有些许无奈,“淼淼还在温月那边,让她们呆太久我也不放心。答应了下午就去接的,你待会就过去吧。”
“我没事。”
她说完便将人推开,面上还挂了淡淡的笑容,“抱歉,我们这就走吧。”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对她的配合有些讶异,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走在她身侧。
一直往病房外走,苏霓始终不敢回头。
她不敢去看病床上那冰冷的尸体,更不敢去面对男人的目光。
生怕在他眼里瞧见任何怀疑。
……
老太太说,她没有赢的。
到现在苏霓才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哪怕终于为母亲洗清了冤屈报了仇,可老太太在死之前,却仍是要拖上自己。
那个风光了一世的老人,永远不会输。
“快要提审的时间,媒体已经过来了。”
“很快老太太去世的消息就会传开,在这之前咱们先从停车场离开,尽量不要引起注意。”
两人在电话里和司机说着什么,苏霓却只是木讷地跟在一侧。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脚尖上,瞧着那双染了些许脏污的鞋,有些恍惚。
直到“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她缓缓抬起头,瞧见那空荡又冰冷的屋子,唇畔的笑容彻底隐没。
心底的闷疼感,不受控制地涌起。
“走吧。”
正要踏进电梯,忽的身后却传来一股强势的力道。
她几乎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整个朝后跌去,直到侧脸撞上一道坚硬的胸膛,耳边也跟着响起男人低哑的音,“别怕。”
苏霓想,她不怕的。
警察局也好、监狱法庭也罢,她不知去过多少次。
曾经的海城首席女律师,对司法系统无比熟悉,和各大分局的人都识得。
可除了上次被莫雅薇控告伤人,并未真被人以犯人的名义带去进去过。
如今她,是嫌疑犯。
“我去办点事,下午就接你出来。不要乱说话,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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