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黎梓落真带我去看了俄罗斯油画,从拜占庭艺术的影响到宗教宫廷服务,再到西化改革,总之例如一个小女孩托腮的油画,他能告诉我一堆新奇的事情。
后来他一直驻足在一副油画面前,神情凝重,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油画上是两个男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低着头,我完全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黑乎乎的。
黎梓落却突然开了口:“这是彼得大帝生前最爱的宫殿,蒙普莱西尔宫,俄文意为‘我的欢乐’。”
他告诉我彼得大帝生前一心想改革,却遭到各方势力的反对,莫斯科旧贵族们依赖着祖辈积累的财富,过着懒散奢侈的生活。
彼得大帝就剪掉贵族引以为傲的大胡子,割掉他们的华美长袍,强迫贵族子弟去外国留学,自然引发了贵族的反弹。
包括他的儿子,王子阿列克谢。
后来那些贵族就怂恿阿列克谢逃亡国外,并伺机夺取王位。
阿列克谢被引渡回国后,彼得大帝在蒙普莱西尔宫审问了他的儿子,彼得不能原谅儿子的背叛,阿列克谢被强硬的父亲判处了死刑。
所以画中那个站着低着头的就是他的儿子。
经黎梓落这么一说,再看向那两个男人时,我心情复杂多了,一个帝王要将自己的儿子处死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可他身在王位,又不得不做出选择!
我皱眉凝神看了一会,却发现黎梓落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脸上,我侧头去看他,他突然问我:“你怪我吗?”
“啊?”
他收回视线再次看向那副油画:“怪我从小到大.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怪我不顾你的意愿逼着你向前,你怪我吗?”
我也看向那副油画:“怪的,从前,现在不了。”
“以后呢?算了,没事,到那边看看吧。”
我忽然觉得黎梓落有点奇怪,准确来说他最近都有点奇怪,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我们从博物馆出来的时候,天上又下了小雨,我说这里离我们学校不远,我知道有家饭店还不错,黎梓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你上次带我去的那家。”
我忙摆手:“不是不是,另一家。”
于是我们四人打算徒步走过去,穿过博物馆后面那条巷子的时候,雨又下大了一点。
黎梓落把外套脱下来对我说:“过来。”
然后把我搂进怀里,外套挡在我们两的头上,阻挡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问我:“冷吗?”
我抬头甜甜的笑着说:“不冷,你身上可暖和了。”
说着我就紧紧抱着他,他嘴角浅浅弯起,我想起他这两天的反常,偷偷问他:“你是不是在生我气啊?”
他低头深看我一眼,视线再次落回前方:“气你心里还惦记着他?”
“不是,我不是惦记,我是,我就是…”
“不用说了。”我有些焦急的抬头看他,他接了一句:“我没生气,也不怪你还惦记他,只是…”
“只是什么?”
他忽然表情很严肃的样子,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聂安要把外套脱下来给黎梵,黎梵却死活不肯,两人一路互怼着对方,大概因为丧葬的什么事,反正一直吵到饭店门口。
我就觉得吧,两人大白天讨论丧葬十分晦气,结果两人异口同声骂我迷信,我也就乖乖闭嘴了。
下午我们陪聂安回酒店办了下退房手续,他就要回蓉城了,本来黎梓落说送他去车站,结果黎梵说:“你和大白回去吧,我去送。”
聂安看了她一眼,她凶巴巴的说:“还不走?”
我总觉得黎梵是不是想找聂安说什么的感觉。
于是聂安上了黎梵的车,回去的路上我和黎梓落说,我昨天晚上和黎梵说了聂安和梁微在一起的原因,我也不知道黎梵现在怎么想的。
黎梓落斜了我一眼:“你挺操心的啊?”
“可不是嘛,我就是小红娘一枚,哎,不对啊,我这算不算拆散一对是一对啊,梁微不会想掐死我吧?”
“应该会。”黎梓落淡淡的说。
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小心脏。
结果到了天黑黎梵都没有回来,按理说聂安都应该快到蓉城了,难道黎梵送完聂安又去忙其他事了?
我打了个电话给黎梵,本来想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结果电话忙音,我一连打了好几次都是这种情况。
于是我又给聂安拨了一个电话,他说他刚下火车,黎梵早回去了,我电话没挂匆匆跑上楼冲进房间对黎梓落说:“梵姐失联了!”
电话里的聂安立马喊道:“大白,你说什么?”
我把电话再次拿到耳边:“我刚才打梵姐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马上回来!”
我这边电话刚挂,黎梓落手里的电话已经通了,我只看见他匆匆走上阳台,一连打了两三个电话。
与此同时,我还在拨黎梵电话,可依然打不通。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黎梓落才从阳台出来,眉头紧紧皱着,我问他:“会不会梵姐手机没电,或者,或者在哪个没有信号的地方啊?”
黎梓落却问我:“聂安怎么说?”
“说马上回来。”
他沉声道:“黎梵出事了!”
我脑袋顿时一嗡,眼前开始发白,手臂颤抖的拽着黎梓落:“出什么事了?现在到底人怎么样啊?”
黎梓落把我的手攥在掌心拍了两下:“我目前也不清楚,得赶去看看,你给我在家待着,聂安要是到了,叫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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