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敲钟仪式的开始,声声震响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间,我还记得当初进这行,完全是一头雾水,那时只是不想出国,所以答应黎梓落来实习,我从来没想过酒店业会是我的归宿!
刚工作的时候,适应不了服务行业这种卑躬屈膝的态度,被周瑾连连教育,又总会因为一件小事想放弃抱怨连连,也真的曾经放弃过,离开过,质疑过…
然而当听到那钟鸣的声音响起时,看着身边朝夕相处,肃然而立的战友们,和那大大的“m”标,我突然由心底产生一种澎湃的自豪感!
这种感觉来源于…这是黎梓落打下的天下,更来源于我也是这大部队的其中一员!
那一刻,我才感觉自己正真融入到这个行业,不再单单因为黎梓落,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归属和荣誉感!
仪式结束后,我就赶忙打电话给黎梓落,却发现他手机一直处于占线的状态,根本打不通,下午的时候因为要配合蒋沉接待客人,我便没时间了。
协调好车辆,查好路线,又跑去餐饮部安排菜单,客人来了以后,再安排就餐,期间蒋沉有什么需要直接让我和餐厅服务员对接,他们喝了很多白酒,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那批客人才被送走!
我敢说蒋沉绝壁是喝大了,只不过他这人喝了再多酒也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自律狂人啊简直是!
我把他送回房间的时候,在电梯里,他一身酒味,眼神明显不像平时那么炯炯有神,而是有些涣散的样子,却依然挺直个背脊,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好笑!
进了房间,他一下倒在沙发上,我赶忙倒杯热水给他:“蒋先生,需不需要我去给您拿点醒酒药?”
他揉着头说:“不用。”
其实我很想说,既然不用那我能下班了吗?但看着他这副样子,我一时开不了口啊。
于是委婉的说:“要么您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再叫我。”
他却突然抬起头,眼神迷离的看着我:“我不太舒服,你陪我一会。”
他都这样说了,我能怎么办啊,谁知道他有没有心肌梗塞,脑血栓,哮喘啥的,万一我一走他嗝屁了,我不要倒大霉,但我心里此时一万个p,却只能装作十分担心他的样子,其实一直惦记着黎梓落!
蒋沉把外套脱了,我拿过去帮他挂好,他抬眸看了我一眼:“你别站着,随便坐吧。”
我非常不自然的挪到另一边的沙发上,然后问他:“蒋先生,要是实在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他摇摇头:“你现在是下班时间,别喊我蒋先生,叫我蒋沉。”
我很尴尬的眼神飘向电视,我不想搞得和你很熟的样子啊,这样我压力很大啊!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喝醉酒的缘故,今天晚上话特别多,一边端着水杯喝水,一边问我:“你的蘸水面做的很正宗,你妈教你的?”
猛然听到他问我妈,我神情一滞摇摇头,只是这个细微的表情,还是被他注意到了,他皱起眉问我:“你现在每年还回家吗?”
我低下头轻轻摇了摇:“不回了。”
沉默了一会,蒋沉突然开口说:“我也很久没回去了…”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神情难得露出一丝落寞,他告诉我,他四十不到就拥有了自己的高尔夫王国,外面人都以为他蒋沉家世显赫,学历不浅,背景深厚。
说到这他自嘲的笑了下,而后告诉我其实他家也就是陕省一个山沟沟里面的,家里从小就很穷,他底下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没办法十几岁就出来闯荡,吃了太多苦才走到今天。
他盯我看了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叫我什么!”
我惊讶的红了脸,他喘了口气接着说:“我平时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就像我手底下的员工,经常在背后议论我,我都清楚,我不去追究是因为不会有人敢跑到我面前来讲!”
他都已经醉成这样了,还能自我感觉良好的,一股迷之自信的样子,把我看乐了,我笑着说:“你脾气这么差,一定没朋友!”
他愣了一下,我随即意识到,我…可能…说错话了!
突然紧张的盯着他,他点点头:“我是没朋友,我身边人很多,没有真正交心的。”
我欲言又止,他扫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就说,指不定明天我就忘了。”
于是我大着胆子讲:“我觉得你这个人吧,太封闭了,对谁要求都那么严格,凶神恶煞的,其实你是怕别人太接近你吧?不是别人不跟你交心,而是你把自己的心藏起来了,别人看不到,怎么交?”
他有些怔怔的看着我,空气一时安静,我寻思着,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正在我提心吊胆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前几年终于打拼出成绩,全世界各地到处飞,开拓市场,根本没时间联系家人,那时候我妈打电话给我,我经常在国外,也接不到,或者有时候在开会,结束了事一多就忘了回。
去年我妹打电话让我回趟家,我抽不开身,后来我才知道,我妈两年前就已经得了癌症,让家里人不准告诉我,怕我在外面记挂她,影响我做事,我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妈已经在弥留之际了!
我在外面闯了这么多年,终于混出名堂,有了社会地位,也有了钱,结果我妈走了,我弟弟吸毒,我妹嫁给村子里一个好赌的男人,三天两头逼我妹问我要钱!
你说我打拼到今天都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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