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噗”的一口吐在了叶启寒脸上。
叶启寒被喷了满脸的酒,原本似笑非笑的俊脸顿时黑了,气怒交加,猛地将明幼音推开。
明幼音被他推的一个趔趄,还没站稳,简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贱人!”
一直没说话,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展兰昭猛地站起身,制止道:“阿澈!”
“你别管!”简澈上前一步,抬手掐住明幼音的脖子,向下一按,将明幼音的脑袋按在了茶几上。
明幼音想反抗,站在简澈身后的保镖闪电般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咔咔”两声,卸掉了她的胳膊。
双臂脱臼,疼的明幼音一下冒了冷汗,双手无力下垂,无法反抗。
简澈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戾气,狠狠按着明幼音的脑袋道:“道歉!”
明幼音疼的脸色惨白,却闭上眼睛,一声不吭。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她只知道,这一刻,她不想低头。简澈抓着她的头发,将她从茶几上拽起,又狠狠一下将她的脑袋磕在茶几上,“我说……道歉!”
明幼音被撞的头晕目眩,一阵剧烈的恶心。
她睁开眼,看着简澈,微微的笑,“作梦吧你!”
她知道,这样的坚持很可笑。
以卵击石般可笑。
可这是她能坚持的最后的骄傲。
她不想低头,只要还有一线生路,她就不想低头。
简澈被激怒,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掼倒在地上,吩咐他的保镖,“教她怎么道歉!”
保镖上前,反扭明幼音脱臼的双臂,将她按跪在地上,按着她的头,将她的额头狠狠撞在地上。
展兰昭忍无可忍,冲上前推开保镖,看着简澈低吼:“阿澈,够了!”
“不够!”简澈气红了眼睛,咬牙切齿:“这个贱人,害芊芊毁容,我恨不得把她……”
“阿澈,公平点!芊芊毁容不是音音的错,是她自找的!”展兰昭打断他的话,不再看他,转眼看向叶启寒:“阿寒,真要这样吗?你确定真要这样吗?”
脱臼的双臂被反扭到身后,实在太痛,明幼音疼得几乎晕过去。
按着她的保镖被推开,没人支撑她的身体,她一下软倒在地上,冷汗瞬间将全身打透。
她疼得意识几乎有些模糊了,身体本能的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小小的一团,看上去格外的惹人心疼。
叶启寒心里钝钝的痛,他知道这是爱,但他却不想承认。
他却不愿承认他在为仇人之女心痛。
他觉得,这种痛,是恨。
他恨明幼音。
恨得心都疼了。
他与明幼音纠缠不清,是因为他要报杀父之仇。
当年明瀚害他家破人亡,如今父债女偿,明幼音不管多凄惨,都是她罪有应得!
他居高临下看着明幼音,优美的唇角勾着冷冽的弧度,淡淡说:“是的,这就是我想看到的。”
展兰昭定定看他,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阿寒,但愿你今晚所说,是你肺腑之言,永远都不要后悔!”
“没人会后悔!”简澈抓住明幼音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按在茶几上,抄起一个酒瓶在桌边磕碎,锋锐的玻璃碎片抵上明幼音娇嫩的脸蛋儿,“我终于等到今天,让她也尝尝被人毁容的滋味,让她也体味一下芊芊当初绝望的心情!”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明幼音脸色惨白,冷汗不断顺着鬓边滴落,唇角却依旧扯出一个不屑的笑,“我即便毁容,也不会绝望,我只要活着,还剩一口气在,今天你们给了我什么,我都会牢牢记住!”
有生之年,只要有机会,定然百倍奉还!
“怎么?难道你认为这辈子你还有机会翻身?”简澈嗤笑:“太好笑了!不要说,如今是我们哥儿几个联手,就算只有我简澈一人,也足以让你们父女永世不得翻身!你还想翻身?做梦去吧!”
明幼音疼得意识模糊,眼前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干脆闭上眼轻呵:“谁知道呢?十二年前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救下的不是白马王子,而是一只白眼狼,你们又怎么会知道,再过一个十二年,我和你们的命运不会反转?”
“反转?”简澈冷笑,“除非你做梦的时候!”
他手中的玻璃碎片下压,刺入明幼音的肌肤,鲜艳的血珠贴着玻璃碎片一滴又一滴缓缓沁出。
他冷笑,“明幼音,求饶吧,好好求求我,我下手或许能轻些。”
女孩儿最爱惜自己的容颜。
明幼音不是不害怕,不是不惶恐,可她依旧不想求饶。
爸爸昏迷不醒,弟弟重伤住院,公司易主,爸爸一辈子的心血葬送在她的手中,只有她完好无缺。
毁容就毁容吧,都是她应得的报应。
她怕的浑身哆嗦,牙齿打颤,咬的嘎嘎直响,却依然一个字都不肯说。
展兰昭抓住简澈的手腕:“阿澈,够了!”
简澈甩开他的手,“你别管,看不下去就出去!说了不让你来!”
展兰昭皱眉,看向叶启寒,“阿寒,说句话!真要这样吗?”
叶启寒勾勾唇角,朝后伸手,一叠文件被人恭敬的放入他的掌中。
叶启寒将文件扔在明幼音脸边,俯身将唇凑到明幼音耳边,声音低柔,带着说不出的蛊惑,“宝贝儿,来,签了它,就算毁容,我也养你一辈子!”
明幼音根本没睁眼,就知道,叶启寒想让她签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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