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晨,隆山郡公的孙女冯雨烟突然得了急病,隆山郡公焦急不已,差人请老夫为冯雨烟瞧病!”
“啊?雨烟姐姐病了?什么病?要紧吗?”张天健急切地问道。
“冯姑娘的病倒不打紧,只是急火攻心,老夫已经为她开了汤药,歇息两日便无大碍了。”
“哦!”张天健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在我离开之时,冯姑娘悄悄塞给我一张字条,告诉我事关生死,让我务必转交于张小郎君!无奈之下,我只有假冒奉了太后懿旨,这才进得宫来!”
“什么字条,快给我!”
姚僧垣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卷交于张天健。
张天健看罢,不禁目瞪口呆。
好半晌,她才醒过神来,强作镇定对姚僧垣道:“有劳大将军了,你先回去吧!”
姚僧垣向二人告辞离去之后,叱奴太后赞道:“想不到连冯迁的孙女都成了你的细作,看来你这些日子没有白忙活!”
“今日多亏了雨烟姐姐,不然事情可就糟了!”张天健心有余悸道。
“怎么了?”叱奴太后问道。
张天健将手中的字条递于叱奴太后,叱奴太后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隽秀的小字:宇文护已做防备,今日出席酒宴的将是替身,冯府埋伏有甲士,我无法脱身,特告知。
叱奴太后看罢叹道:“果不出所料!”
“太后,你的意思是说宇文护已经发现我的计划了?”张天健有些气馁。
叱奴太后摇头道:“那倒未必,宇文护向来谨慎,他此举只是行事小心以防万一罢了,若真是知道了你的计划,以他心狠手辣的性子,你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与我说话吗?”
张天健起身道:“不行,我要去阻止他们,让他们停止刺杀行动!”
叱奴太后突然问道:“你是计划如何刺杀的?”
“我与我大哥后梁太子萧琮同去,到时候以我的手势为号,他们数人同时出手刺杀宇文护!”
叱奴太后皱眉道:“也就是说,你必须要在场了?若你不在场,将会如何?”
“恐怕他们会自行出手!”
叱奴太后摇头道:“天健,你又失算了,这男人过寿女眷一般是不上桌的。”
“我又不是女眷!”张天健道。
叱奴太后哑然失笑:“你虽不是女眷,可你想想你才多大,就算你随萧琮去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年纪,也只能在冯迁的内宅由家眷陪着,根本是上不了酒席,你又如何能为那几人发出号令?若你不在场,那后果……”
张天健再次怔住了,来自后世的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一茬。
“这可如何是好?”张天健顿时急了。
叱奴太后起身道:“看来,只有哀家亲自出马了。”
“太后,您的意思是……”
“哀家亲自去给冯迁这老东西祝寿,他肯定会让哀家坐在酒宴的正席。而你作为我的侍从,自然要陪伴在我的左右,剩下的事情就是你的了!”
张天健听罢,又惊又喜:“天健谢过太后。”
……
六月初七夜晚,宇文邕一行人返回长安。
候莫陈崇心里觉得很奇怪,凭借在官场上的敏锐直觉,他对亲信常升说:“我过去听占卜的说,大冢宰今年不利。皇上的车驾今天突然从夜里归来,只不过是大冢宰要死了。”
这个预言经过多人传播,传到了宇文邕和宇文护的耳朵里。
宇文邕想:难道,我的计划让这个老家伙知道了?不可能呀!怎么会走漏消息呢?
宇文护想:大胆,候莫陈崇居然敢说我死!我怎么也能活到九十多岁!
一个处在暗处的矛盾被候莫陈崇的预言暴露在阳光下,他的“预言”像捅了马蜂窝,朝廷上下一片哗然。
在怎么平息这场护表现出惊人的一致。陈崇的“预言”被定性为“谣言”,而他本人也被定为挑拨宇文邕和宇文护堂兄弟情。于是,为了恢复朝堂上往日的“风平浪静”,维护皇家的内部团结,展现宇文邕和宇文护的感情,宇文邕在朝堂上对陈崇严加训斥。
候莫陈崇惶恐谢罪,但为时已晚。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最终的处理结果由宇文护做出:赐死。
当晚,宇文护就派使者带兵到陈崇家,逼他自杀。
陈崇最终死于自己的“多嘴”。
陈崇的死,是宇文邕与宇文护夺权的一个小插曲,但也给了张天健一个警醒:周朝廷政治夺权是残酷的,稍有一慎便会全盘皆输。
……
宇文邕与叱奴太后聊着家常,突然感慨道:“上次之事天健都与我说了,若不是太后关键时刻出手,估计最后死的就不是一个候莫陈崇了!”
叱奴太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意味深长地问道:“邕儿,你觉得张天健这人怎么样?”
宇文邕以为叱奴太后对张天健不满,赶忙解释道:“母后,张小郎君这次……”
叱奴太后摆摆手道:“这次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虽然有些小小的纰漏,但总体上还是不错的!我问你的是你对他这个人怎么看?”
宇文邕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沉吟片刻道:“他很聪明,经常可以洞察人心,还有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世故与老练,这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符。”
叱奴太后点点头道:“邕儿,你说的没错,这孩子年纪虽小,让许多成年男子都不及。若能得到他的帮助,对你极有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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