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禧居的众人都不自觉地吸了一口凉气,这嚣张跋扈的样子,真的是当初那个灵动大方的熙华小姐吗?
偏生还没有过多久,就听见了殿外的喧哗之意,再过了片刻,就恢复了寂静。熙春听见外面的动静的时候没有派人出去看,这个时候倒是银桂回来禀告了。
“熙华夫人把咱们宫内的琴淮和琴柳两个丫鬟叫出了崇禧宫,然后用不敬的名义将她们罚去慎刑司了。”银桂一贯就是有话一口气说全,条理清晰,内容明了。
但是此时在崇禧宫内殿的人都纷纷傻了眼,什么时候一个妃嫔能够管到正宫娘娘头上了?齐齐看向熙春,却只见熙春只是揉了揉额角。
“看我作甚,熙华夫人自有主张。都散了罢。”熙春的手一摆,然后就看见诸人散了下去。银筝却留了下来,不解地看着熙春,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熙春都能够感觉到她心中的疑惑。
“问罢。”熙春自然也不会让银筝憋着,悠悠道。
银筝的脸微微一红,然后刚刚要开口,熙春便道:“锦瑟起来了,先去把锦瑟抱过来用早膳罢。”
银筝应言去了偏殿,熙春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中的茶盏,连叹气的心思都没有了。
宫女们很快就把早膳摆上了桌,轻手轻脚却又进退得益,不过片刻,就只留了银筝和锦瑟陪在熙春身边。
“娘亲,听说今天早上熙华夫人来了,还惩罚了咱们宫中的宫人?”锦瑟随着熙春的性子,自己家吃饭的时候,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既然想问娘亲问题就不会被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给憋住。
熙春悠悠扫了银筝一眼,自然知道这个宫中的宫女们愈发地把锦瑟当主子看了,什么事儿也不瞒着她,更何况,锦瑟常常能够识破一些小谎言。
“是啊,那是你小姨。”熙春笑着回应了一句,顺便给锦瑟夹了一块鸡丝。
“娘亲,小姨这般僭越,你为何不恼?”锦瑟自小儿就是嫡长女的身份,从来接受的思维都是长幼尊卑,但凡僭越,只有旁人冒犯她的尊严,却没有她去冒犯旁人的。
这是一种天家女的气势,比之普通的官家女不知道要浑然天成了多少倍。
“既然娘亲说她是小姨,就意味着她是自己人。那几个宫人原本就是居心不良的,只是我一直懒得管他们罢了。如今给你小姨立立威风也没什么不好。”熙春十分坦然自若地将这些话说出口。
锦瑟心中却是,我说什么来着,母后心慈手软,竟然还安然地养着吃里扒外的东西。顿时小脸一板,很是认真地对着熙春说道:“母后,您是一国之母,怎么一味软弱?”
熙春马上就想到了前不久自家女儿认真地教育自己的事情,只好笑道:“明面上的棋子,总比暗处的要好抽丝剥茧。而且,你娘亲一直都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何必纠结这些探听消息的人。”
那些想要为非作歹的,自己早就交给太皇太后处治了,熙春心中暗暗加了一句,觉得自己这般遵守规矩,治下有方,已经很是得宜,哪里想到都觉得自己是仁善之辈。
锦瑟心知自己的母后心胸开阔舒朗,对于旁人的阴谋算计,都是直接放到太阳底下晒干净了再换回去,半点反击报复的想法都没有。
但是这样总是觉得母后吃亏了。这般想着,锦瑟才觉得自己偏了题,忙问道:“为什么熙华夫人就是自己人?她如今一来就抢了母后的威仪,甚至还越俎代庖处治崇禧宫的宫人,根本就没有把母后放在心里,母后为何还拿她做自己人。”
熙春严肃地放下了筷子,然后认真地锦瑟说道:“这个世间,一个人对你好不好,不是看外表的。我觉得你小姨,并不会有害我的心思。”
其实,若是真的说失去了什么,熙春反倒不觉得。若是说萧恒的感情,自己早就已经安放妥当,若是说这御下的权势,自己不过是懒得理罢了,真的把崇禧宫变成铁桶一般,萧恒大约又会寝食难安了,想到此处,熙春不免自嘲一笑,又放下了。
也好,这后宫之中却是也不能只有自己这般的皇后,来了一个雷厉风行的熙华夫人也不错。只是杜家,到底希望熙华不要太过分了。
只是这般想着,却不曾想到下午就有消息传来,熙华夫人罚了昭仪娘娘跪在河春畔整整一个时辰,只是让人读了后宫的规矩,一条一条读给昭仪娘娘听。
“这样未免过了些,万一于家那位昭仪娘娘说出自己生病了什么的,小姨怕是要吃亏罢?”锦瑟歪着头靠在熙春的身上,问着熙春身上淡淡的清香,很是认真地问道。
锦瑟要学这些,熙春自然也不会藏私,后宫本来就是权谋阴私最多的地方,自己也不能护着锦瑟这位长公主一辈子,既然注定了锦瑟以后的权利比旁人大,那么心思就不能浅了去。
“她,可曾请了御医?”熙春问了问来禀的银桂。
银桂脸上蓦然出现了一副皇后娘娘怎么知道的惊喜,然后坚定地说道:“娘娘英明,熙华夫人请了一位昭仪娘娘常用的御医陪在昭仪娘娘身边,一边诊脉,一边跪着读宫规。隔了一炷香,便回禀一声。”
锦瑟觉得自己脸上的笑意已经快要遮不住了,这位小姨真的很有意思,好像没什么怕的,看似威风凛凛,实则用心到了细微处,处处都是七窍玲珑心。
既然诊脉,就不会让人觉得只是狠厉的惩罚,而且,即便是想装晕,怕是也不能够的。但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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