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碣的夜晚,总是有一些湿冷的寒意。仿佛把龙碣森林中的那些湿气都带入了空气中,伴随着阵阵夜风,深入骨髓。空气中紧绷着的气氛在萧慎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变成了一种死寂。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割地求饶这种事情,恐怕天底下也少见。更加少见的是,这样答应的人是本国的皇子。
“萧慎!你这般已经不仅仅是不仁不义不孝了,你这样是不忠!收手吧!”萧恒长身立在皇帝前面,对着萧慎训斥道。
萧恒知道萧慎会反,但是却没想到他会反得如此声势浩大。为了不逼迫皇上而不是杀死皇上动用了龙碣人的军队,到头来却被龙碣人倒打一耙。这已经不仅仅是愚蠢的问题,萧慎现在的行为已经不配做一个天玺朝的皇子,哪怕是天玺朝的平民百姓,萧慎都不配。
这个时候的萧恒已经有些生气了,这些年来萧恒从来不会对皇帝之外的人动用太多的感情,在萧恒的眼里,萧慎甚至算不上是一个对手。但是今天晚上,萧慎的愚蠢和自私自利的程度,让萧恒算是大开眼界。这里,除了父皇,能训斥萧慎的大概就是自己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一个趴在父皇脚下苦苦求生的可怜虫罢了。我不会和你一样的,萧恒!我永远都比你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当那只可怜虫。将来我还会是皇帝,你且好好看着吧,我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看我坐一辈子皇帝!阿木措,你同意了吗?”萧慎对着训斥他的萧恒,双目赤红着道。
“自当为下一任天玺皇帝差遣。”阿木措行了一个天玺朝的礼,虽然姿势很别扭,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很愉悦。有这么一个未来的皇帝,天玺朝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吧。想想,真是有趣的。行完礼之后,阿木措便站到了萧慎身后。一时间,萧慎觉得自己的底气都强上几分。
“呸!就凭你这割裂国土的行为,你他娘的还想坐上皇位?”邵健实在是忍不住了,虽然刚刚被萧慎呛声,但是邵健并不是怕死的人。他只是没机会插话罢了。这时候确实觉得简直怒火攻心,萧慎这样的人做了皇帝,自己这些将领们用鲜血守卫的江山算个屁?
“父皇,那两道圣旨怕是要改上一改了,您刚刚也看到了。”萧慎对着座上的皇帝道。
“你可想好了,萧慎。”皇帝又问了一次萧慎。
“儿臣已经下定决心了。”萧慎此时彻底镇定了下来。
“你的妻子还在京城,你不怕她们被萧宸用来威胁你?”皇帝沉吟片刻,又问道。
“大丈夫何患无妻。”萧慎答得坚定。
“很好,萧慎,之前你说朕不慈不仁,现在朕却是真正看懂了你这个儿子。你的圣旨,听好了。”皇帝这个时候不仅仅没有生气,还面带笑容地对着萧慎说道。
“父皇就别卖关子了,待此间事儿一了,咱们就不必吹风受冻了。”
“宋氏之子名慎,乃是取慎独之意,惟愿此子虽独身一人亦谨守本心。然,二十余载,此子却不敬君上,不孝父亲,不忠国家,不守人伦,罔顾百姓性命,肆意破坏我天玺朝万里江山社稷,不配为国姓。特,下旨夺取宋氏子姓氏名字,自此不如皇室宗祠,贬为庶子。钦此。”
皇帝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特别低沉,但是却字字入刀。夺取一个人的名字,就如同夺去他存在的痕迹一般。更何况是一个皇室宗族的子弟。
“父皇,您这般,儿子少不得要刀兵相见了。”萧慎的面容显出一种被刺激到的狰狞。皇帝只是回到:“你如今,不配叫朕为父皇。”
“阿木措,杀了他们,全部都杀干净!!”萧慎嘶吼着道。萧慎知道自己失去了冷静,失去了理智,但是萧慎已经冷静不下来了,这是他自己的孤注一掷,他自己的选择,而现在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二皇子,若是你当不了皇帝,你的那些许诺怎么实现呢?”阿木措的嘴边渗出一个嗜血的笑容,然后幽幽地问萧慎道。
萧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啊,他现在若是拿不到圣旨,谁会听他的?无论是齐州内外的大军都不会听他的。从龙碣回去京城的路,那么远,那么难走,他应该怎么回去?怎么爬到他要的那个位置。
“皇帝陛下,您这儿子今天的一出戏,好像只是便宜了我了。今天在这里的,一个都跑不了。”阿木措面容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对着皇帝说着,但是话语中却是腾腾的杀气。
他话音刚落,龙碣的兵士们便都抽出了配在腰间的佩刀,一道道凌厉的刀光闪烁,刀在空气中划过的声音如同一阵阵尖锐的嘶鸣,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这一次宴席并没有接触佩剑的规矩,但是众位将领大多也不会拿称手的兵器,而只是选择了百兵之王的剑。即便如此,也只是些华而不实的佩剑,宝石虽多,但是却也不过是个摆设。
别说饮血,便是开刃都不一定开了。这种情形,几乎就是死地。
“皇帝陛下,若是您愿意让出齐州华州和赫连军塞,阿木措可以将您送到赫连山内,让您性命无忧。”阿木措并不张狂,但是他说的一字一句都像是用刀子割在在场的将领面前。主辱臣死,皇上怎么能被区区龙碣的一个少首领给侮辱?
齐州华州和赫连军塞?阿木措不如去做梦吧!有些将领已经忍不住想要抽出身边的佩剑了,皇帝陛下轻笑了一声道:“今日宋氏子引狼入室,你想必很高兴吧?不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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