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安怯弱指着那排位,惊的嘴巴越张越大,看着王本卿不知说什么的好。
之前听霞儿说过铃铛的事情,当时只说她去见太太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不知是给卖了还是死了。现在牌位都在这里,想来是真的已经死掉了。
王本卿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指指那排位,吩咐似的说:“还不见过姨娘?”
“哦!”安怯弱忙行了个大礼,高呼:“弱儿见过姨太太!”随后死拽住王本卿,小声问:“怎么回事?”
王本卿没有说话,也不用说话,只冷笑了一下,安怯弱立刻就猜到这事绝对是他做的,并且还瞒了其他人。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安怯弱都迷茫了,天天都跟着,怎么就没发现他干过这么大胆的事情?
“很久了!”王本卿瞅着那牌位,眼睛里透着笑意,更是冷笑了一下,道:“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听他这样说,安怯弱便猜他放上去了两年以上,至少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做过了。
“胆子也太大了!”安怯弱小声嘟囔了一句,又拽着王本卿问:“为何要这么做?”
王本卿再次冷笑,还说的理所当然:“因为祠堂里没有她的位置。”
安怯弱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又惊又怕:“你就不怕会遭报应吗?”
“报应?”王本卿说的更为不屑:“如果因此而受到报应,那本少爷不妨心甘情愿的承受。”
安怯弱突然就愣住了,拽着他袖子的手也松了开来。再想想自己的娘亲,不但不能示于人前,更是在死后入不得祠堂,只有她自己悄悄把排位抱了回去……
“为什么要这样?”安怯弱的声音在抖,她突然发现她并不懂眼前的这个人,至少这个世道的人都不会像他这样。
猛然间,她更怀疑王本卿的身世,不仅是下人之中在私下里传唱,恐怕王本卿也同样知道他的生母是铃铛。
“少爷,难道您都知道了?”安怯弱小心翼翼的问。
“什么?”王本卿却突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了,从内到外的迷茫,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安怯弱再看看铃铛的牌位,仍有些惊恐的吞咽着口水,把声音压到更低,问了一句:“您都知道了吧,铃铛才是你的生身母亲。”
“哈哈~”王本卿突然朗声大笑了起来,指着安怯弱那张紧张不已的小脸,又把手指抬高了一点,点到了她的额头上,低声训斥了一句:“这里面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安怯弱被戳的懵了一会儿,又安静的想了一会儿,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难道不是?那外头那些人怎么……”
王本卿听到这事,就不由冷笑起来,道:“随他们说就是了,反正本少爷的确是由我王家的正室太太所生。”
“可是……”安怯弱觉得自己现在很纠结,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信哪一边了。好像都有理,又好像哪边都只是一面之辞,至于谁是谁非……她好像没有裁决的权利。
目前状态很尴尬,这种情况下只要转移话题就好。安怯弱一直都是这么信奉,并且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少爷,您带我来见她……不对,是您对她说过要带我来……也不对,应该是……”安怯弱一时之间脑袋短路,一向能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她,居然不能明确表达意图,还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王本卿立于牌位之前,恭敬的抱拳施过礼,待再次站直了身子之后,两眼凝视着那牌位,沉声道:“在这辈子,姨娘并不是对我最好的人,但是在我心目中,姨娘却是最完美的人,完美到让我无从挑剔。”
这时候安怯弱本想吐个槽,这种赞美恋人似的话语,居然是在赞美他爹的小老婆,简直让人无语。
只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气氛更不对,于是就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王本卿似乎轻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她说我该去读些书,我就真的去读书了。虽然脑子笨,学不会多少东西,但我真的去读了。”说到这里,更是苦笑不已:“可是父亲在看到我读书后,居然想让我考取功名。我不想,谁都奈何我不得,父亲就去求她,让她来劝我考功名。她来说了,我就听了。”
安怯弱只安静的听着,她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说话,怕一不小心吐出槽来煞风景。可是她好想吐槽啊,因为不仅这些个事情奇葩,个中的关联也让人觉得奇葩,总让人容易想歪。
此时安怯弱突然又想起来,她来王家的那年王本卿已经十一岁了,连《论语》都背不下来。可是要说起铃铛去世那年,王本卿也才四岁,在他长到十一岁的这七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能让一个肯读书的人花了七年都背不下一本《论语》?
正想着,就见王本卿转过头来对她笑的很神秘,又很得意,“我找这东西整整找了七年。”
“哦~~~~!”安怯弱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七年里他都做了这个呀。居然找了整整七年,也算个足够执着的人了。
“可是……”安怯弱还是觉得牌位这种东西不能往神龛上放,想劝还不知道该不该劝,只得犹犹豫豫的说:“少爷,我还是觉得这东西放在这里有点……”
“怕什么?”王本卿仍是冷笑,还转头看了看那正对神龛的蒲团,仿佛能看见跪在那里日日祈佛的太太一般,冷声道:“反正这也是欠她的,就算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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