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我,我……”
刘太医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闻如玉扭头,将后脑勺甩给他,这就是明显不想搭理,要赶人走的意思了。
“哼,老夫倒要看看,你怎么给他医治。”他太医院三十二名太医会诊都找不出个头绪,被皇帝堵召到殿前大骂蠢货,他就不信她能。
闻如玉没空去理会别人是什么心思,目光落在净空那张白得微微透明的脸上,心微微泛疼。
她是知道净空有治疗系内力的,而且还很深厚,能让他这样病得毫无征兆的人,显然是个高人,不可小觑。
正了正脸色,闻如玉已经搭上了净空的脉门。
嘶……
刚刚搭上,闻如玉的手猛地弹起,像是摸到了滚烫的茶盏惊得她深深吸了一口冷气。
眉头深深一皱,她急忙探手去摸净空的额头,耳根,胫动脉。
冷,每一处都是同样的冰冷,如千年寒冰般透入骨髓的冷,冻得她指尖发麻。
将指尖放到唇边呼了一口热气,稍稍有点感觉之后她再次给净空搭脉。
葱一般的手指时不时会跳动一下,这是她从一本古籍上学来的特殊把脉手法,希望有用。
第一次,她的心里也没底,因为她所精通的确实不是医术。
就在闻如玉拧着眉头给净空把脉的时候,禅院内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迈了进来,看门的小沙弥就要开口,却被他一挥手打断了。
“朕就来看看。”高僧莫名患疾,又是在皇宫,他这位君王怎么也要给以足够的重视。
小沙弥退去,皇帝龙形虎步间已经从外院进了外堂。
穿过外堂佛像时,还停下来虔诚地上了一柱香,算是为高僧祈愿。
……
内堂之中,闻如玉静静地还在给净空把脉,看她时而疑惑,时而紧张的神情,像是迟迟下不了决定的样子。
有古怪,身体突然冰如寒雪,除了中毒就是中蛊,古代好像也没别的害人方法了。
而蛊?
她并不熟悉,上一次帮林项东解了蛊,那是因为她恰巧就知道那种蛊的解除方法,可这一次,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她不敢妄下决定。
还是先将他的寒气去了再说。
金针已经被她摆了出来,闻如玉想了没想,将净空翻了过去,背朝上,哗啦一声扯下他的衣服。
此时,闻如玉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专注,以至于皇帝都走到了她的身后还没发觉,看着她双手齐下,如行云流水般的行针手法,皇帝的眉头跳了跳。
还真如星月说的那般,医术高超?
原本他是不信的,钦天监大司马,呵呵,也只是为了将她留在上京,求证一样事情。
看着净空净白玉如的后背金针遍布,皇帝的眉头再次一蹙,这才反应过来,她怎么能如此不顾礼仪廉耻,就这样扒下高僧的衣物,成何体统。
想要呵斥,不知想到什么,嘴唇动了动还是将话压在了喉间。
行针进行不到半个时辰,闻如玉的额头已然布满了汗珠,手上的金针已经用完,她将手一伸,“再拿一套银针。”
银针很快被拿进来,闻如玉一双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净空的所有反应,以为身后站的是小沙弥,接过银针并未多想,又开始了下一轮行针。
同样的行运流水,只不过这一次看上去像是多出了一个阵法的样子,皇帝的眉头微微一松,难道行针还讲究布阵?
若是闻如玉知道他有此疑问的话,肯定会甩给他一记白眼,然后说,‘当然讲究,你以为行针就是拿着金针银针扎扎扎吗?这其中的道道多着呢,当皇帝的也这么白痴。’
不过,可惜的是,闻如玉并不知道皇帝就在她的身后,还产生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
时间又过了一刻,闻如玉行针结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她挽起袖子试去脸颊上的汗水,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你们先看着,两刻钟后我再过来。”
她还得去熬药,光行针是解不了寒的。
闻如玉起身一转,人就定在了原地,看着眼前面还微笑,一脸欣赏之色看着自己的明黄身影,她急忙低头。
“微臣见过皇上。”
她的脸色带着一丝苍白,没有下跪,只是曲膝微微一福。
皇帝好像也并没有在意礼节方面的事情,点点头道:“嗯,你的确是会医术的。”只是高不高超就得看她的治疗结果了。
连太医院都治不好的病,他不认为她能。
闻如玉苍白的小脸愣了愣,的确是会的吗,好像是呢。
“高僧需要净养,这身上寒气一去,微臣再给高僧把脉。”
净空身上的宣毒来得蹊跷,在没有得到确切结果之前,她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个退路。
皇帝看向她的眼眸沉了沉,果真还是没有把握吗?呵呵,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病,他一介女流能做到此等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那明日朕等着你的结果,对了,今日你就留在宫里吧,后面的禅院很宽敞。”
闻如玉猛地抬头,瞪着眼,看着消失在房门那抹明黄色衣角。
让他留下来,住这里,跟一个和尚?没搞错吧,虽然她承认喜欢净空,但她从来没想过要跟他在一起啊,这要是住下来了,日久生情了怎么办。
她可不想拿着拂尘望崖兴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太他马的悲催了。
喂,别跑,她好像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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