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和齐格林又检查了几次数据。
——百分之五十这样的数据，她们根本找不到“错误的原因”。
这是首例。
——
于是修尔便在一旁看着她们进行了几乎一个早晨的研究。
大概经过了四五次验算，终于可以确定数据没有错误。
最后——金雀在实验室的椅子上坐下，一只手去揉眉心——一种焦虑怎么也化不开。
修尔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
但他知道，自己的追问只会让她陷入更麻烦的境地。
“三十五年前，韦尔斯发表有关于‘吸收脉’的论文，同年，以安立蒙学院未毕业学生的身份成为了大陆最顶尖的学者之一。”
就这么沉默了一段时间，金雀缓缓叹出一口气，语气中透着一股莫名的疲倦。
吸收脉？
不是融合法术么？
修尔眨了眨眼睛。
“圣龙小子——你应该听过普罗司泰的基础理论？”
“嗯。”
所谓的基础理论，是指法术的天赋被固定在种族和天赋上的理论，意即大陆上的人都有使用魔法的能力，但是这种使用魔法的天赋是根据种族，固定的。
“吸收脉是个奇迹，因为它证明了基础理论是错误的。”齐格林说道，“这是很大的成就，但是——当韦尔斯成为亡灵法师后，这种理论就变成了属于亡灵法师的理论。亡灵法师通过‘吸收’，超越自己原本的天赋。换句话说，创造出可以超出身体极限，拥有强大腐蚀能力的黑影族。”
“在创造黑影族后，亡灵法师只是将它们当做仆从，而韦尔斯的理论加入后，它便成为了一种‘可能性’——可以超越亡灵法师最大的敌人，圣龙的可能性。”金雀补充的声音有些沙哑。
修尔有些呆怔，而后轻声道：“但是——黑影族融入身体，不是会腐蚀自己么？”
“因此融合的程度不能超过，不然就会产生排斥，但是这位——已经达到了，但是在表面上看，只有气息有问题。”金雀摇头，“其实，黑影族的融合——如果能够承受得住痛苦，就有可能。”
承受得住痛苦？
“圣龙的体质是全大陆独一无二的，因为能力与体质是对应的，这一条被称作基础理论铁律的东西，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打破——本身体质固定的话，想要获得更强的力量，就必然要承受身体承受上限以上的痛苦。”金雀闭起眼睛，手不自觉地攥成拳，“而要如何克服这种痛苦，是他们现在所研究的重点。”
——
而现在，看来他们已经成功了。
“以中转之所的技术，无法解决么？”修尔走了过去，伸出手，触到金雀变得冰凉的手。
金雀下意识缩了缩手，睁开眼睛看到他时，稍稍有些恍惚，道：“不一样，中转之所所研究的东西一直在同一个方向上的另一个方面。至少，我现在对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并不那么肯定。”
“只要抵消掉痛苦的话，魔药应该是最快的吧？”修尔去握住她的手——金雀没有挣扎，“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找到……”
“魔药？”金雀一怔。
“确实有可能是魔药，不过这种魔药可不多，现在这门学科也荒废了吧。”齐格林道，“乌兹那家伙都在干什么，还在到处拐骗人吗？怎么不知道干点正事？”
“……”金雀还在思考，忽然听到齐格林的这句话，忍不住道，“你也差不多吧。”
“是吗，但我现在忽然‘想通’了。”齐格林却道。
金雀眼睛里的光微闪。
“既然他们已经拿出了让我感兴趣的突破，那我便接受这种挑战。”齐格林道。
“……”
所以你以前选择离开中转之所，是因为没有挑战性吗？
“不过说起来——现在中转之所的研究所被你们搞成了什么样子。”
“……”
“还真是……”
金雀简短的叙述后，齐格林觉得自己隐世真的已经太久了。
“还能让北部的人超越中转之所？就凭那些只会玩金属的乡下人？！”齐格林说到最后——尤其愤怒这一点。
金雀其实一点也不意外。
一直以来，可没北部什么事情。
但是他们怎么会忽然崛起？
是因为现在那对双胞胎城主么？
但是资料上……
“有点问题，所以让海斯特去闹事了，这段时间应该会有结果。”金雀倒不在意齐格林的讽刺，干脆地说道。
“呵——不过会到这样的地步，你也得承担点责任吧？”齐格林也不管金雀的漠视，冷笑着道。
金雀沉默。
“将中转之所经营下去，我记得是方索的遗愿——而你不在意这件事情，好像并不是理所当然的？”
“中转之所的运作一向正常，但是它没必要运作在众目睽睽之下。”金雀反驳，“不懂你们比来比去有什么意思。”
确实是这个道理——然而齐格林只是冷哼一声，并不多说。
——
齐格林突然的提议实际上有些让人意外。
这一点是回去的路上，修尔在金雀脸上看到的。
他有些担忧，想了想去拉住她的手。
金雀一怔，而后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看起来有点失败？”
“因为阿透尤斯信徒们的研究么？能取得那么大的进展，是因为那位韦尔斯的存在？”
“你怎么知道？”金雀听到修尔话，猛地抬头。
然而修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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