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如墨,守夜的小厮打着呵欠倚在柱上浅眠,蹑手蹑脚的人影晃过,小厮敏感地睁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暗骂自己疑神疑鬼后又靠在柱上浅睡而去。
秦府后院的马厩中,江别枝神色紧张地张望着。
“夫君,我们就这么离开了吗?”
“那不然呢?”秦少白麻利地解开缰绳,“我真是受够刘运承和覃家兄弟了!没完没了了不是!”
江别枝:“……”
怨念很重啊……
“爹娘那?”
“留了信呢,阿酒不是来信叫你去帮忙吗?我们就先提前去了,我又没有官职在身,只是离开帝都没什么大事。”
江别枝:“……”
半夜三更溜走去帮忙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江别枝深深叹了一口气。
有心想要早上和爹娘说一声再离开,但想及一大早就会来府上堵人的覃家兄弟江别枝又歇了心思。
早上离开那根本不可能啊!
只能对不住刘公子了!
马蹄不停,从沉沉暮色到熹微晨光。
江别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骏风缓慢地行走着。
“离开帝都了?”
“嗯。”秦少白展开双臂大笑一声,“总算是离开了!”
江别枝:“……”
有些想要敲打某个乐滋滋地人两句,但看着他那如释重负地神情又不免心软了。
“我来骑吧,你休息会。”
跑了一夜,她倒是迷迷糊糊睡了一些时间,秦少白可是实打实得没睡呢。
江别枝有些心疼,细腰却是一瞬被人禁锢住接着黑黢黢地脑袋便是埋在了脖颈处,江别枝哭笑不得推了推耍无赖那人。
“你这样怎么休息?”
“就这样——”
瓮声瓮气地声音,再轻推却没了反应。
睡着了?
啊啊啊!早知道这样该先下马啊!
骏风似也感觉到了主人的睡去,悠悠地跑到一丛灌木处低头吃起来。
江别枝:“……”
没良心的家伙!亏她刚才还在心疼它呢!
她还饿着呢!
刺目地阳光破云而出,漫不经心地洒在身上,暖洋洋地叫人忍不住想要伸展躯体。
骏风舒适地甩了甩脑袋发出一声满足地叫声,江别枝僵硬着身体心中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整个身子被某人强势禁锢着都麻木了啊!
好在没一会身后之人便悠悠转醒,迷糊嘟囔了一句——
“真软。”
江别枝:“……”
踹你下马信不信!
秦少白迷蒙睁开双眼,看了周遭情况双眸渐渐清明,拉过骏风扬鞭行去。
江别枝:“……”
她要休息啊啊啊!
好不容易见着了茶棚,江别枝扶着腰一步步挪了进去,秦少白戏谑地看着她。
“夫人,我昨儿可没做什么啊——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江别枝:“……”
马背上颠簸一夜加一上午时间能不这样吗!又被禁锢着好长一段时间不动弹腰快断了好不好!
眼见江别枝有发火之势秦少白十分有眼色地给她倒了茶。
“说起来有一件事我还想问问夫人呢。”
江别枝没动,冷眼看着他。
看你能说出什么名堂!
秦少白正了神色,“之前旬阳和环儿大婚时岳丈给旬阳在帝都置了房子,可岳丈是哪来的钱啊?”
江别枝睨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秦少白讪讪笑了。
他当然知道啊!
江家出事之前江三宝曾大肆卖过商铺,那些卖商铺的钱全落在了朱管家身上,江家家产全捐这笔钱可没有捐出来啊!
他之所以明知故问不就是想……
“你一提旬阳我就来气!”
江别枝恼怒地端起茶一饮而进,秦少白满意笑了。
来气就好啊,来气就不会揪着他不放了啊~
“气什么?阿酒阿秉大婚环儿他们肯定是要来的,到时候好好收拾他们一顿就是!”
那两家伙可是害他们害得不浅啊,媳妇气,他更气啊!
“也对。”江别枝想了想又是说道,“小月和蛇鹫的事在南疆闹得厉害,环儿和旬阳去南疆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那还不简单。”秦少白笑着放下散银,“他们没回来我们就去南疆!”
这口憋气不给出了他心里可不甘心的很啊!
还有旬阳当初给他下巴豆的事他也还记着呢!
江别枝眼睛一亮,“对,去南疆!”
“那走吧,我们现在要先赶去许家堡啊~”
也不知道,许家堡那给他们留了什么麻烦事让他们解决呢~
“说起许家堡,你知道许堡主去哪了吗?”
江别枝想起苏酒每次来信提到许天胜都是支支吾吾地说着,她只知许天胜离开了许家堡可也没被抓啊。
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那个老家伙啊——”秦少白拢了拢江别枝的衣裳,“他和另外几个老家伙一起浪荡着呢。”
“啊?”
秦少白笑了笑,当得到那消息时他也好久没回过神来。
许天胜和岑岸一起离开了帝都,这一离开便直接去了江城拐走了天价客栈的掌柜,一路往西又遇见了宋魂。
四个老家伙便是凑到一起在大岚东走西窜,前不久竟还遇着了宸珺和四原两人。
据说,那两人也和他们凑一块去了。
秦少白有些忍俊不禁,不知道许叔和四原、宸珺走到一块是什么反应?
之前那可是敌对的啊~
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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