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忽略了心里的不适,笑着继续说道:“当年陈维谦命人控制了我们母子,我拼尽全力也只能救出你兄弟二人连同你们的叔父,因此根本无暇顾及到你小妹。后来陈维谦气急败坏便下令处置你小妹,大房那边陈维谦虽然不是东西,但你大伯娘却是个心善的。你大伯娘看你小妹可怜,便命身边得力的邓妈妈带着你小妹逃回老家躲了起来。”
陈二老爷垂首,正慢慢消化着傅老夫人所说的消息。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好理解了,这邓妈妈家里也不富裕,养着个孩子不容易,恰好她有个远房表兄,夫妻二人成亲多年也没个孩子,家底颇丰,邓妈妈便把你小妹卖给这个表兄家。这事儿也是前几年你大伯娘临终前着人过来与我说的,后来我慢慢打听,也直到前些日子才最终确定了下来。邓妈妈的那个表兄便是救过你父亲的王实王大善人。他可真是大善人,咱们家的大善人!你说这怎么可能呢?我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我自己亲生的女儿居然就是我收的义女,真是再没有比这个更巧的事情了!”
陈二老爷缓缓的抬起头,表面看不出什么变化,心里却不停的翻腾,竟是这样!怎么忽然会变成这样了?
他艰难的开口,“如此甚好!天色不早了,母亲早些安置吧!”
他需要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仔细想想,想想之前,也想想以后,他似乎有太多的事情要弄清,若母亲说的是真的,那么他这些年的坚持算什么?
傅老夫人心里一阵绞痛,缓了缓便道:“孩子,放下吧!我先前也很惋惜,还道错过便是错过,虽不认同你,却也没管过你,可如今事情既已经明了,你就更该收起你那些心思了!”
陈二老爷猛的一震,原来自己的心思母亲都知道!她都知道!那为何……
“是的,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在想什么,我还能不知吗?可你先是跟刘氏有了首尾,我若在由着你的性子来,岂不害了她,我那时那样疼他,如何能忍心伤害她。现在看来,得亏当时有刘氏,不然……不然我怕是这辈子死都不能瞑目了!”
听到傅老夫人这样说,陈二老爷一下子显得有些激动起来。
“母亲您知道什么,我当年是被刘氏算计了,我从未对不起她,从来没有!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我也想放下,想跟刘氏就这样好好过下去,我也努力了,可就算有了昀儿跟清儿之后,刘氏还是不放过她。她为何离开在也没有回来过?您不知道吗?就是因为刘氏想毁她名声,看您如今的意思是想要我放下了!我如何放下?您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我做什么,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是想要自己承认他qín_shòu不如,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妹妹吗?陈二老爷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简直荒唐!怎么可能的事情?母亲凭什么以为别人几句话就这样判定了事实,她是想要女儿想疯了吗?
“凭什么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凭那不相干的人随口说了几句闲话吗?母亲您是闲的太久了还是您老了?这么简单的把戏你还相信?”陈二老爷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哪里有什么说放就放的洒脱,他没有,他只有几十年的坚守本心。如今要他换一个角度去看她,这怎么可能!
傅老夫人的揪着似得疼,这就是她明明早就知道,却怎么也不愿说的原因。
不说出来儿子痛苦,可说了出来大家会更痛苦,好在这事如今知道的只有他们母子连同袁妈妈还有姚妈妈,一共就四个人,只要他们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
孩子们有什么错?一开始便是自己自私的想要促成他们的,后来又是自己亲自分开了她们。要说错,也是自己的错,或者说都是那场争斗的错。
想必,若华也是恨自己的吧!不然为何一走多年没个音信。可怜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傅老夫人越想,便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孩子们。
“我自然不是仅仅凭着别人的几句闲话就会相信的,首先那个邓妈妈是袁妈妈亲自见过的,虽然老的不成样子了,却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模样的。袁妈妈亲自去调查的这件事情,确实无误的。还有你妹妹她左臂上有块茶色的胎记,这个李沁也有,我也有,我的母亲外祖母都有,在往上的每一代都有这个胎记,想必连胎记都遗传的也只有我们家人了!”
傅老夫人说完屋子里又是一阵静默,陈二老爷自然知道,母亲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来说,能这样说的,必然是已经查实了的。可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了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门外的姚妈妈无声的擦掉了眼泪,再次向远方拜了几拜,可要保佑这母子两人能把心结打开。
半响傅老夫人才道:“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如今这个情形也不知到底该怎么说了,我今日找你来便是考虑到李沁那孩子,总不好一直这么不明不白的,我……我想认了她。”
见陈二老爷没有说话,又怕他会说其他的,连忙接着道:“此事我已经给你大哥去了信,有些事情也需要他关照一下。”
傅老夫人没好当面直说,既是正经的亲姑爷,李沁他父亲那里,老大便不能如先前那样敷衍了。好歹给他调离现在的地方,也让他们爷两个见见面儿。不过,这事儿还是先不要当着老二的面前说了。
“您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便是!”陈二老爷觉得自己所有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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