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她的表情不大满意,男人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她,声音一点点压沉:“这是什么表情?”
月牙呆了呆,蓦地回过神来,忙掩饰性的干笑两声:“没,没……我只是忽然想到我做的粥挺多的,不吃浪费了,我再去盛一碗,跟你一起吃。”
苏祭司没说话,但看着她的眼神仍旧充满了不相信。
月牙咳了一声,不敢再去看他,匆匆下楼盛了一碗粥,路过餐厅的时候,就看到他下楼了,而且将她之前端上去的粥跟小菜也都带下来了。
“在这里吃吧。”他说。
她默了默,没吭声,默默的过去了。
苏祭司用餐的时候不大喜欢说话,深夜的城堡又格外的安静,长长的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之前单独跟千里一起用餐时的那种孤独感好像又消失无踪了。
仿佛就算再长的餐桌,只要他在,就是满的。
月牙咬着勺子,巴巴的看着他:“苏祭司……”
“嗯。”
“你要不要……再帮我画一幅画?”
男人喝粥的动作倏然一顿,抬首,碧蓝如澄澈海水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什么?”
他的眼神太过犀利,辨不清到底是怎样一种情绪,月牙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一时没吭声。
这些日子在北家,白日里倒是还好,一到晚上,莫名其妙的就总是想到之前他的那个密室。
那么多的画卷,她其实只来得及看到三五幅,他的画功了得,每一张都画的细致入微,好看到能当场装裱起来挂在墙上。
一想到那么多的画都被他一把火付之一炬了,就觉得可惜。
嗯,心里空落落的,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没说话,男人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喝了口水之后,起身离开了。
是生气了吧?
毕竟她之前还拿那些画像的事情羞辱过他,估计这辈子他都不想再碰一下画笔了,就算碰,也不会想要画她了。
她盯着空荡荡的餐桌,又一次没了用餐的胃口,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东西,也上楼去了。
……
洗完澡,整理了一下被褥,刚要在千里身边躺下,卧室门就被打开了。
男人眉头拧着,老大不高兴的样子:“北月牙,戏弄我很好玩?”
月牙:“???”
见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男人本就阴沉的俊脸眨眼间席卷出了一场暴风雨,眸色冰冷的看了她一眼,忽然一声不吭的用力将门甩了上来。
‘砰——’的一声巨响,吓的身边的千里一个哆嗦,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她忙不迭的俯下身轻轻哄了两声。
把她再度哄睡后,她打开被子下了床,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去敲了敲苏祭司的书房门,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应声,她干脆自己开了门,伸了脑袋进去找了找——不在。
她眨眨眼,一边慢吞吞的把书房门关上,转身又去了他的卧室。
哦,找到了,在卧室里。
嗯,不止在卧室里,还正在乒乒乓乓的收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摆弄出来的那些作画的工具,动静大到活像是在摔东西。
画笔、调色盘、画架、画板……
一应俱全。
“哎——先别收拾呀……”
又是砰的一声响,她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过去阻止他:“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之前你也没答应就走了,我还以为你不想给我画呢……”
上楼去准备画具就准备,提前跟她说一句能累死?
就这么一声不吭的上楼,她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苏祭司目光清冷的扫她一眼,还想把她抢去的画笔抢过来,她躲了躲没给他,男人这才勉为其难的消了气。
也不自己摆弄了,只是指挥着她去弄。
月牙忍气吞声的由着他指挥,说把哪个放哪儿就放哪儿,一分一厘都不敢有差别。
放好了东西,又帮男人系围裙,端茶倒水的折腾了半个小时,他这才端着架子在画架前坐了下来。
“去床上躺着,找个你舒适点的姿势。”
月牙综合了一个既优雅又清纯又妩媚又可爱的姿势摆好。
从画架到床,中间有大概两米的距离。
月牙原本努力的凹着姿势,凹着凹着,注意力渐渐的就被苏祭司的眉眼吸引了过去。
他的轮廓其实还是偏西方一些的,深邃又性感,带着与生俱来的孤傲冷冽,高贵的像个凛然不可侵犯的王公贵爵。
这张男女通杀的脸,不去娱乐圈混一混,真是可惜。
他作画很流畅,基本上不怎么看她,只是偶尔瞥一两眼,视线很快又专注的落回了画板上。
月牙白pose摆的浑身都开始僵硬了:“好了吗?”
“快了。”
十分钟后……
“好了吗?”
“再几分钟。”
又一个十分钟过去了……
“好了吗?我真的撑不住了。”
男人终于收了画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画板:“好了。”
月牙一咕噜从床上爬了下来,颠颠儿的跑过去看,不看还好,一看,气的小脸都白了。
他根本没画她刚刚摆的那个pose!
更可恨的是,既然他这幅画完全是靠的想象力,还偏偏骗她在床上傻不愣登的躺了一个多小时!!
男人将画从画板上拿了下来,吹了吹,满意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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