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房的噩梦记忆翻滚在脑海里,杜然的身子僵住了,她死死的抱着肩膀,想要后退,却撞上了身后冰凉机械的铁门,她,没有后退的路。
像是欣赏一般,那双黝黑的眼肆无忌惮的看着杜然暴露出来的皮肤,白皙,细腻,像是一块上好的白玉。
那双黝黑的眼里,慢慢的染上了别样的意味。
和那个丑陋的男人不同,杜然在之前感受到的是耻辱是畏惧是恶心,然而此刻,同样屈辱,但在屈辱之间还夹杂着羞怯。
“你在,害怕。”
“别怕。”
“呵。”
暗哑的声音不知何时压低了些,一点点钻进耳朵里去,像是要拉扯着杜然的理智一般。
那种久违的朦胧感慢慢侵蚀着,杜然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脑子像是被蒙了一层水雾,恍惚着,本就不易筑起的防备和警戒慢慢松懈下来,抱着臂的手也开始变松了,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整个身体都放松了。
不!
不能这样!
跑啊!快跑!逃离这里!
极度敏感的潜意识不断的跳出来提醒着杜然,然而她的脑子像是罢工了一般,四肢疲惫,她动不了,也不想动,另一个声音在轻声说着,逃不了,你逃不了的,你看,你没有后退的路。
你看,他杀了那么多人,将你禁锢着。
你看,他早就将你的身体熟悉透了,你还在乎什么。
你看,你已经很累了,放弃吧……
慢慢的,杜然的神智也迷茫了,她直勾勾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在夜色下,苍白,英俊,每一处都完美无瑕,那双黝黑的眼睛还倒影着她沉醉的脸色,没有人能抗拒这一份美感,没有生气,没有阳气的美。
一种纯粹的,夺人眼球的气质。
杜然的眼神也涣散了,她再一次的进入到了那个状态,飘散,不着实地。
抱着臂的手不知何时勾着他的脖子,她在向他靠近,像一只飞蛾,明知前方是死亡仍旧扑了过去,她知道自己状态不妥,却无法控制不被吸引。
“乖。”
那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缓缓的抚摸着杜然的发丝,像是鼓励着她向他靠近一般,没有血色的薄唇轻轻的张开,一阵若有似无的白气从里面喷出,那白气跟长了眼似得直直的朝着杜然的鼻子涌去,钻了进去。
杜然轻轻一抖,脑子里一团浆糊,她涣散得更厉害了,甚至觉得很热,全身都热,热气从身体深处喷涌而出,快要将她烧坏了,她难耐的喘了几口气,愈发向着身旁散发冷气的东西靠去。
随后,杜然再一次的,理所当然的落入了那一个怀抱。
黝黑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里面的满意一览无遗,眉眼间的戾气因着嘴角边扬起的弧度而变得柔和一些。
一只手在杜然露出来的光滑的后背打着转,像是抚摸着一张上好的绸缎。
就在他心满意足的将手往下伸去的时候,鼻尖传来了一阵淡淡的血腥味,他苍白的脸色瞬间一变,迅速的按住杜然的肩膀将她从怀里扯了出来,果不其然,一缕刺眼的血丝从杜然的嘴角边蜿蜒而下。
此时杜然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清明,在清明和迷蒙之间徘徊着,显然口腔的剧痛让她的清明更多了几分,她在与那份诱惑抗争着。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丝丝黑气从他的身后弥漫出来,那是一种充满着腐烂的,死亡的黑气。
他在暴怒,显而易见的。
杜然忍不住发出了咽呜声,显然舌头的疼痛令她无法忍受,但此时此刻她感谢着这样的剧痛,她无法想象陷入了刚刚那样状态的自己还能不能逃出来。
然而很快,杜然后悔自己恢复了清明,她甚至恨不得自己永远保持刚刚那样迷蒙的状态,那样至少她不用清晰的面临着这样的局面。
又是一阵撕裂声,这一次连劣质的校服裤都无法保存,她被整个的拨了个干净,只剩下底衣,漆黑的夜里还带着冷意,尤其是身边还有一座大型冰雕。
杜然打着冷颤,绝望而又祈求似得看着他,“别,求你,不要这样……我做错了什么……”
他笑了,是一个可怖的充满戾气的笑,那或许不能称之为笑,更像是一种嘲讽,嘲讽着杜然徒劳无功的行为,他伸出手,轻轻的点在了杜然的脖颈处,那把暗哑的声音溢了出来,“脏。”
杜然抖得更厉害了,她明白这个字眼的意思,哪怕在刚刚已经知道了他就是曾经存在过的许诺,然而直到现在才有真实感,在那个厕所里,将她抱起,为她更衣的人,便是眼前的他。
“我为你……洗干净。”
这句话的意思就如表面那样简单。
杜然被凶狠的扑倒在地上,手臂被禁锢住,随之而来的冰冷触觉毫无缝隙的贴合了上去,杜然已经冷得麻木了,她呆呆的睁着眼,对上了他的脸,而后惊恐的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埋进了她的脖颈处。
脖子上缠绕的绷带被咬断了,掉在地上,露出了底下泛着红痕的伤口,
异样感再次传来,那样的真切和明显,伴随着细微的刺痛感,伤口裂了些,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很快又被拭去,渐渐的,刺痛消失了,那冰凉的触感很好的安抚了杜然的燥热。
杜然下意识的畏缩了一下,又被牢牢的钉住了,只能残忍的接受着这样的洗礼,慢慢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叠着,像是真的要‘清洗’掉曾经那个丑陋男人的气息。
杜然猛然想起了,在那个厕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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