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也是越唱越有感觉,好像有了默契似的,前一个人唱两段,轮到下一个时,就接上他唱下去:“把俺温存,把俺温存,灯下看的十分真;冤家甚fēng_liú,与奴真相称。搂定奴身,搂定奴身,低声不住叫亲亲;他只叫一声,我就麻一阵。浑身上下脱了个净,两手搂的没点缝;腿压腿来手搂脖,就有力气也没处挣。搂一搂来叫一声,不觉连我也动兴;麻抖擞的没了魂,几乎错失就答应。”
别说露骨,简直连骨髓都露了。
而步凌燕就像坐在戏台下听戏,手扶在栏杆上打着拍子,还随着节奏一点点地晃着头,好像听不懂似的,对这些唱词丁点反应都没。
景梒早都在心里把她训斥了七八十遍,他早就听不下去,可又不甘心在她面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男孩似的,恼羞成怒拂袖而走。
忽地明白过来,她就是故意的,是因为昨日听说他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曾有过,就找了这么个机会逗他玩,为那两句讥刺而报复他。
景梒这个气啊:你想整我,就非得用这种招数?你还知不知道自己还是个姑娘家!
里面的笑闹声里没了女子声音,想是五娘都带着小穗回避了,大小姐却仍在门外坦然听着。
只听见那边唱到什么“汗湿sū_xiōng”,什么“十分受熬煎,你且轻轻动。”都已办起了正事,景梒终于忍无可忍,踅身而走,大步冲下阶梯。身后传来步凌燕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她果然是故意的!
他俩就是冤家,谁看着对方生气,都会快活得不得了。
景梒快步穿过甲板,步凌燕还一路笑着追了过来,挑衅着:“不过是些小曲儿,你都听不得啊?”
一直走到清净无人的艏楼顶上,景梒才“唰”地回过身,铁青着脸问:“你还听得挺起劲是吧?”
其实“铁青”是他的自我感觉,此时他白玉般的脸上赫然两大团嫣红,令步凌燕不觉想起了幼儿园里表演节目的小朋友那夸张的妆容,更是指着他笑弯了腰。
景梒实在拿这个女二百五没办法,气急败坏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姑娘?铁了心这辈子都不去正经嫁人了是不是?”
步凌燕勉强止住笑,眼波流转地望着他,慢悠悠道:“你说话好像我爹啊,不如我认你做干爹如何?”说着竟还抓住景梒的袖子摇了摇,“干爹,你看该给多少银子的红包合适,女儿我先为你垫上吧?”
景梒快被她气死了,把袖子猛力一抽,转身往旁边走了几步。
步凌燕却还是不放他去独自生闷气,又凑来跟前,歪着头问他:“哎,你真没有过通房丫头啊?”
景梒虎着脸又转向走到一旁:“少来理我。”
步凌燕又问:“那你长这么大,都没碰过女人了?”
诚王轻抱双臂,在她面前长身玉立,静静地垂眼听着,待听到徐显炀错以为流芳苑梳拢的是她那一段,他唇畔还露了些笑意出来。
杨蓁几乎毫不隐瞒,只在说到进入王府之后,没有提及徐显炀亲自来会她,更不可能说起他们秘密成亲之事,只说是徐显炀见她坚持要留下查案,便顺势答应了下来。
仅仅这一点隐瞒并没什么刻意痕迹,诚王所知的内情几乎桩桩件件都得到了印证。
他就像听了个畅快舒心的故事,脸上笑吟吟的,信手摘了一截侧柏枝叶在手中把玩着,说道:“那天流芳苑中的梳拢仪式,我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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